文玉应声回头,见他长身玉立,正穿门而过,垂落的花丝拂过宋凛生的面颊,香气渐染,沾人衣襟,简直是画卷中的人物涉水而来。
不知怎么的,文玉突然被呛了一口,忽然猛烈地咳起来。
“咳咳——”
“小玉。”宋凛生几步疾走,转瞬便来到文玉身边,“你没事罢?”
他一面拍着文玉的后背帮她顺气,一面轻声问着,“可还好?”
文玉咳嗽不止,几乎要咳出眼泪花儿来,她躬着身子摆手,“我、没事,咳咳。”
“你叫我、叫我做什么?”好不容易缓过劲,文玉*直起身,昂面问宋凛生。
宋凛生逆光而立,缕缕金阳从他身后打过来,勾勒出高大清瘦的轮廓,偶有发丝叫微风轻拂着,扫过文玉的面颊。
文玉方才反应过来的神思又四处发散,她眼睫轻颤,似着了魔一般。
直至发丝拂过鼻尖,带起一股酥麻的凉意,文玉肩头一缩,登时回过神来。
随之而来的,是肩窝处的疼痛,“嘶——”
“哦——”宋凛生也是一颤,见文玉轻呼出声,连忙在袖中一阵倒腾。
文玉见他手忙脚乱地在左右衣袖中翻找着什么,最终捧出来在掌心一字排开——
原来是各式各样的小瓶子,高矮不一、釉色也不同。
“这是什么?”文玉双眉一拧,其间的疑惑不言而喻。
宋凛生是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文玉肩头,应声答道:“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文玉撞上那不容置喙的眼神,心头不禁一跳,莫名的心虚漫上来,叫她只来得及胡乱反驳,“我、我没有,我怎么会受伤?”
昨夜天色那样昏暗,她动作又快,宋凛生怎么可能瞧见?
思及此处,文玉更添三分底气,昂着脖子直视着宋凛生。
宋凛生并未急着与她争辩,而是沉默了一瞬,一股莫名的忧色染上眉宇之间,眼睫半阖、落寞尽显。
文玉一噎,旋即吞了吞口水。
真是一段秋水剪双瞳,半分朱砂点绛唇啊。
她从前只以为凡人的词句定然一半真一半假,多数都是对绮丽美好的遥想。如今见了宋凛生才知道,竟然多半写的是实物。
“这是三妙膏、这是白僵蚕、这是腊月脂……”宋凛生自左向右,一一为文玉解释着其药用,不见一丝不耐。
文玉心中直犯嘀咕,大瓶小瓶的这样多,还净取些稀奇古怪的名字,她哪里记得住?
她梗着脖子不发话,她总觉得一向叫人如沐春风的宋凛生,此刻如坠三九腊月、难却冰寒。
他是不是生气了……
文玉两手背在身后,不断绞着衣袖,只敢拿眼角去瞥宋凛生。
宋凛生顿住,见小玉抿着唇不应声。他心中一叹,他看起来是不是太严苛了些?
他心中想着方才小玉反驳他的话,心中憋闷,一股莫名的气息在他胸腔里四处乱窜。
“小玉……”宋凛生的声音仍是那般轻柔,生恐吓着小玉,“今晨我见你行动之间疼的直抽气,是肩窝伤着了罢?”
是他没用,虽不知小玉是如何受得伤,可都怪他竟然走开,只留小玉和阿兄照看陈勉。
若是他守在廊下,有事也好帮衬,也许……小玉便不会受伤。
文玉手中的小动作乍然停住,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宋凛生。
他怎么会知道?
她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罢?
原本还打算睡一觉就当疗伤了呢……
文玉说不清心中是什么心思,她既不想叫宋凛生发现,却又怕他真发现不了。
如今叫他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文玉心头一酸,登时便有无数委屈涌上来,就连眼眶也是瞬间染红。
“我……”文玉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仰面望着宋凛生,对上他那一双泛着雾气的眼,文玉一愣,更不知说什么好了。
宋凛生长舒一口气,俯下身于文玉齐平,他犹豫片刻,最终伸手在文玉的发间拨了拨,为她理顺纠缠的发丝。
“受伤了也不说,明明疼也要忍着?”他并非责怪小玉,只是……只是忍不住心疼。
文玉垂着脑袋,犹豫着说道:“当时只顾着陈勉……他伤势极重,自然更要紧些……”
“没有谁比谁更要紧。”宋凛生正色道,将大大小小的药瓶塞进文玉手中,“在凛生心中,小玉最要紧。”
文玉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赶忙伸手将那药瓶接过来,东倒西歪得抱了个满怀,各色药箱瞬间充盈着文玉的鼻腔。
这样多的药瓶,宋凛生是衣袖怕不是百宝箱罢?
只是未等文玉想明白这个问题,下一刻,整个人便毫无防备地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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