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殿,殿门“吱呀”一声合上,隔绝了外间的窥探。
皇后紧绷的脊背骤然垮了下来,额头抵着剪秋的肩头,声音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恶心:“快……拿唾盂来……”
剪秋忙半扶半搀着她在脚踏上坐下,转身快步从净房拎来唾盂,迅速地捧到皇后面前,屈膝跪下奉好。
刚摆稳当,皇后便俯身剧烈地呕了起来,一声声撕心裂肺。
起初只吐出些酸水,到后来,连泛黄发苦的胆水都呕了出来,衬得唇边精心点染的胭脂斑驳狼藉,瞧着格外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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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剪秋慌得抽了洁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嘴角的秽物。
又转身快步倒了杯温茶,双手捧着递上前,声音里带着急惶:“您慢点喝,簌簌口就舒坦些了。”
皇后颤抖着接过茶盏,指尖抖得厉害,没端稳,茶水泼出来些,落在明黄色的宫装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块洗不掉的污渍。
她就着剪秋的手呷了两口热茶,喉间那股灼烧般的痛感才稍稍缓解。
目光落向铜盆里泛着泡沫的酸水,眉头紧蹙,眼底掠过一丝疲惫与不安。
指尖捏着帕子微微收紧,自嘲地牵了牵嘴角:“瞧瞧这副模样,若被外臣撞见,成何体统。”
剪秋忙拧了新的热帕子,细细给她擦去唇角的痕迹,低声道:“主子这是说哪儿的话?”
“内殿只有奴才们在,您且松快些,不必拘着规矩。”
她顿了顿,见皇后脸色稍缓,又试探着问,“主子这阵子总说乏,今日又吐得厉害,要不要传章太医来瞧瞧?”
“毕竟是风体要紧。”
皇后指尖在茶盏沿划了圈,眸光暗了暗。方才在凤舆上颠簸时,胃里就翻江倒海,只当是车马劳顿。
可此刻静下来细想——这些日子总贪睡,闻着油腻就犯恶心,可不就像……
像那些怀了龙胎的妃嫔们提过的孕吐?
前些日子在圆明园,皇上歇在长春仙馆那夜的情景忽然浮上心头,她指尖猛地一颤,茶盏险些脱手。
“叫吧。”皇后抬眼,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促,“让小厨房先炖着百合莲子老鸭汤,等章太医来了再说。”
剪秋眼睛一亮,忙应声:“是!奴才这就去传!”
只是转身时脚步急了几分——全因记挂主子身子,别的,她半分没敢想。
殿内只剩皇后一人,她缓缓抚上小腹,指尖带着些微颤抖。
窗棂外的月光透进来,照在她素净的脸上,那抹平日里端庄的轮廓,竟悄悄漾开一丝柔软的期盼。
不多时,章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一路小跑得额角沁出薄汗。
皇后召见非同小可,他在景仁宫殿外稍作停顿,正想顺顺气息,剪秋已掀帘出来,语气带着几分急色:“章太医快请进,主子还等着呢。”
踏入内殿,先前的污秽早已收拾干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瓜果甜香——是小厨房刚切好的冰镇哈密瓜,正用银碗盛着摆在案上。
皇后隔着层水绿纱帘坐着,身形在纱影中显得格外沉静。
“臣章弥给皇后娘娘请安。”章太医躬身行礼,规规矩矩地在榻前的小凳上坐下。
纱帘后传来皇后平静的声音:“章太医免礼,给本宫诊脉吧。”
一只皓腕从纱帘后伸出,腕上覆着层细白的素纱,指尖却微微蜷着,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章太医定了定神,将三指轻搭在纱上,凝神细诊。
殿内静得只闻烛火跳动声,一炷香的功夫悄然过去。
章太医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眉头先是蹙起,随即舒展,接着又泛起惊色,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化为难以掩饰的喜色。
纱帘后的皇后虽看不见他神情,却能从那片刻的沉默里揣测出几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指尖攥着膝上的锦帕,指节泛白。
但她终究是中宫,面上依旧稳得住,只淡淡问:“章太医,本宫这身子,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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