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向地面的箭矢深深没入地中,尘土飞溅,而那支射入两人之间的箭矢,则“哆”地一声钉在浣纱身侧的地面上,箭尾兀自剧烈颤动!
暗处,一名身着素白劲装的少女身影一闪而逝,如同月下精灵,正是赵赫之女——赵明月!她手中强弓弓弦犹自嗡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为浣纱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剧痛与失血让她视线模糊,但她强提最后一口真气,左手猛地一拍地面,借力拔起沉重的“千机裂云”,同时右臂不顾左肩撕裂般的剧痛,闪电般探出!
青莲御风步,再出。
赵明月一击得手,正欲再次搭箭,眼前黑影一闪,浣纱已如鬼魅般掠至她身侧!
那只沾满自己鲜血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把揽住赵明月的腰肢!
“走!”一声压抑着痛楚的低喝在赵明月耳边响起。
浣纱甚至来不及看神谷幽一眼,抱着赵明月,将“千机裂云”当作支撑和平衡的巨杖,足下力,身影如受伤却依旧矫健的猎豹,几个起落便没入另一侧的黑暗之中,只留下地上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点。
神谷幽稳住身形,妖刀“绯吹雪”横于身前,刀身上的红光吞吐不定,警惕地锁定着箭矢射来的方向。
然而,竹林深处已再无动静,只有夜风吹拂竹叶的沙沙声。
浣纱和那白衣少女的气息也迅远去,消失在感知范围。
强敌已退,威胁暂消。
竹林之中,瞬间只剩下神谷幽一人。
月光下,她依旧保持着持刀警戒的姿态,淡粉色的和服下摆,沾染的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寂静之中,她紧绷如弓弦的身体,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晃。
“呼……哧……”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从骨髓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压抑颤抖的喘息声,终于从她紧抿的唇缝间漏出。
她持刀的右臂,那稳如磐石的手臂,此刻竟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力竭后的颤抖。
额角,一滴细小的汗珠,无声地滑过她冰冷苍白的脸颊,没入衣领。
她赢了。她击退了阻碍,扫清了眼前的障碍——至少暂时。
为父复仇之路仍在脚下。
但……
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的厌恶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她的心头。
不是对赵明月偷袭的愤怒,也不是对浣纱逃脱的不甘。
而是……对刚才与浣纱交手的整个过程,尤其是最后那挑开对方下巴的瞬间,产生了一种源自本能、无法抑制的厌恶!
那厌恶感来得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却又如此清晰!
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极其令人作呕的东西。
是对方眼中那复杂难明的眼神?
是刀尖挑起下巴时,隔着薄纱感受到的、那属于生命本身的温热与脆弱?
还是……更深层的、被复仇烈焰强行压制在血脉深处的某种悸动?
神谷幽猛地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这荒谬的感觉甩出脑海。
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眼神重新凝聚起冰冷的杀意与复仇的执念。
她低头,看了一眼刀柄尾部那绣着“德隆”的香囊,幽香混合着血腥气,钻入鼻端。
“父亲……”她无声地默念,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驱散那该死的厌恶感。
然而,那丝如同跗骨之蛆的厌恶,以及身体深处传来的、被高强度战斗与复仇意志透支后的疲惫感,却如同冰冷的潮水,在她独自一人时,无声地漫延开来。
她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浣纱和赵明月消失的方向,以及地上那串刺目的血迹。
没有追击,只是将“绯吹雪”缓缓归入特制的长鞘,那妖异的红光渐渐隐没。
她足踏木屐,身影融入月光与竹影,向着远处逃遁而去,步伐依旧稳定,但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一丝被强行压下的、源自血脉深处的疲惫与迷茫。
复仇的枷锁,似乎比想象中更加沉重。
待到神谷幽亦离去,阴魂鬼母与凌尘子才从阴影中现身。
“老妖婆,你怎么看?”
“神谷幽步法剑法均在浣纱之下,但浣纱气力消耗更大,”阴魂鬼母随意点评着“气力不及之时硬撼对手极招,不智。”
“若换巨剑为凌雪霏双剑或一长剑,亦或者凭步法躲闪那一击,今夜胜者,都将是浣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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