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逼迫、责怪,爸爸动气,姐姐期待,三者面目模糊,远近分立,情绪却浓郁编织,像一张网,骤然垂盖。
原来是三角形啊。
乔鸢不合时宜地意识到,她们四人站位似乎恰好形成一个标准的直角三角形,自己又一次位于最远端。而姐姐侧对窗户。
那里太危险了。
三楼,足以令人摔断另一条腿。
故乔鸢缓步上前,拖鞋软底碾过玻璃碎屑。
“元元,我的妹妹,太好了。”脚掌传来细密刺痛,姐姐紧紧拥梏她,依然是那股云朵气息。她捧住她的脸,笑吟吟抚摸。
“真好啊,每次看到你这张脸……就让我觉得人生不至于绝望,毕竟我也可以这么好,不对,应该是比你更好才对。所以你很高兴吧?元元。”
“终于没有人能挡住你了——”
“家里只剩你一个,你就变成了最优秀的那个。爸妈眼里看得见你,老师夸奖你,同学们也愿意搭理你。你好开心啊,巴不得永远过这种好日子,永远别让姐姐回来。反正——”
“她就是个矫情、做作、爱抢风头爱装好人的烂货!死了活该!失踪也活该!你是这样想的对吧?做梦都让我死在那个地方别逃出来!是不是?!”
我没有那样想过。
乔鸢难以出声。
“——安安!”
洪丽惊呼。
“乔童安,松手!”
乔守峰一脚踢开拦路的椅子,乔童安一概不理。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啊。”她悄声细语,面目狰狞掐着妹妹的脖子,猛然往前一推!
变故瞬息之间!
乔鸢后脑撞桌摔地,耳边犹萦绕那一句‘一起死吧,我的好妹妹’。当事人已扒上窗户,倾身翻了出去。
砰——
一楼传来闷响。
…
医院走廊一派死寂。
半小时前,章姐赶来得及时,当机立断拽了院子里风干中的地毯垫子、待捐的旧衣服扔到地面充当防护措施。
扭头叫上保安,两人合力,成功接住乔童安。
只是在洪丽进门以前,乔童安往嘴里灌下太多药,需要洗胃。
手术灯昏昏亮着,章姐陪左臂骨折的保安包扎。乔守峰补完手续回来,跑得满头大汗,视线转向长椅上伏倒捂面的妻子和兀自立在一旁的小女儿,总算有空追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大女儿突然发病?
他出差前不止一次叮嘱封窗,必须封窗,干嘛不封!
“童安、童安她不喜欢,她说跟坐牢一样,太压抑了。”
洪丽稍稍抬起头,满面悲凄颓唐:“难得这么久不发病,小文说她状态很好,加上姐妹俩前段时间单独聊天收拾房间也没出事,我就想、就想顺着她点,以为她马上要好了……”
“你以为你以为!天天你以为!你算什么,我又算什么!要不是姓章的手脚快,今天你女儿就死了洪丽!该动脑子的时候偏要犯蠢,但凡听我一次都折腾不出现在这种局面!”
“爸——!”乔鸢突然出声。
乔守峰吞下话语,单手扶额剧烈地喘气。
“我真的没想到,呜呜呜……吃饭好好的,切水果也好好的,我一直盯着她,不敢让她拿刀不敢让她碰火,她说出去喊一元,我不让去,她说一起去。本来都好好的,什么事没有,谁知道……谁想到一通视频蹦出来……”
好似说不下去了,洪丽语音渐弱,自顾自地啼哭。
乔鸢能感受到爸妈的目光,好比蜻蜓,先后轻轻地、无声地往她身上点了一下。
手术灯灭,有医生护士出来,称姐姐洗胃完成,药粒都清理出来了。不过高空坠落,保险起见,最好拍片检查一下头颅、脊椎腰椎情况,以及一些常规项目,确保没有因应激引发心肾损伤。
“我们现在要转去2栋单人病房,家人可以陪同。其他注意事项你们应该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一会儿看童安状态,没问题直接安排检查,不好就按铃,让护士注射镇静剂。”
“总之以病人为主,尽可能别再刺激到她。”
私立医院讲究隐私,纵使乔童安来的频率特别高,节点特殊。值班医生毫无打探的念头,简单交代两句便走。
眼看女儿被推出来,洪丽抬脚便跟上,走了两步才回神说:“一元,你……先回家吧。”
“为什么?”乔
鸢偏头直视妈妈。
“既然姐姐没事,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你回去睡一觉吧,明天再来。”
“为什么?”她一动不动,语气平板:“医生说不能受刺激,你们就叫我走。平时没事不让我回来,最好有事也别往家里打电话,因为你们觉得我就是那个最容易刺激到她的人?后悔让我回来过年了是吗?”
“……”洪丽语塞,尴尬求助丈夫。
乔守峰顿时拉下脸:“怎么跟你妈说话的,让你回去就回去!叫章姐送你。”
“我就不走,你们能怎样?”乔鸢听到自己说,态度意外地倔强恶劣,“打我?骂我啊,当着外人的面,难道你们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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