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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出马仙》

第一章：黑水镇的夜

七月半，鬼门开。

张二狗缩在货车驾驶座里，死死攥着方向盘。仪表盘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可这条盘山公路连个鬼影都没有——除了他车头前蹲着的那只黄皮子。

那畜生浑身金毛泛着油光，前爪捧着颗红枣，正歪头打量他。张二狗的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后槽牙咬得生疼。他想起三天前老丈人咽气时说的话：“黑水镇……别走夜路……尤其是七月半……”

“吱呀——”

黄皮子突然咧开嘴，三瓣唇裂到耳根。张二狗猛踩刹车，轮胎在碎石路上划出半米长的黑印。再抬头时，车头前蹲着个穿红袄的老太太，佝偻着背，手里攥着串铜铃。

“小伙子，迷路啦？”老太太的声音像砂纸擦玻璃。

第二章：出马堂口

张二狗是被香火味呛醒的。

他躺在土炕上，炕沿坐着个穿碎花布衫的姑娘，正往他额头上贴黄符纸。“醒了？”姑娘眉眼弯弯，嘴角有颗小痣，“我奶奶说你冲了仙家堂口，得供三年香火。”

张二狗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像被抽了筋。窗户外头传来“咚咚”的敲鼓声，夹杂着女人尖细的唱腔：“胡家三太爷，黄家二奶奶，常蟒蛇仙请上座……”

“这是哪？”他嗓子哑得像破风箱。

“黑水镇，出马堂口。”姑娘往他嘴里塞了颗红枣，“我叫柳红，奶奶是这片的出马仙。”

张二狗盯着柳红手腕上的银镯子，突然想起那只捧红枣的黄皮子。他猛地一哆嗦，红枣核卡在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

第三章：仙家讨封

柳红的奶奶姓胡，人称胡三姑。

堂口正中央摆着个神龛，供着狐黄白柳灰五仙的牌位。胡三姑盘腿坐在蒲团上，眼皮耷拉着，手里铜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响：“你小子有仙缘，昨夜黄家三太爷讨封，偏你撞上了。”

张二狗的腿肚子直打转。他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讲，出马仙要找有缘人当“弟马”，替仙家行走人间。供仙家三年，轻则折寿，重则家破人亡。

“我……我家里还有老娘……”他话没说完，胡三姑突然睁眼，眼珠子泛着黄光：“黄三太爷看上你了，是福是祸看你造化。”

柳红在旁边“扑哧”乐了：“奶奶，您吓唬他呢。”她转身从神龛后头摸出个红布包，里头是张二狗的驾驶证和钱包，“昨儿他车撞树上了，要不是黄三太爷显灵，早掉山沟里了。”

第四章：鬼市问卦

七月十四，鬼市开。

张二狗跟着胡三姑和柳红往镇东头走，天还没亮透，雾气里飘着纸钱。鬼市在棵老槐树下，摆摊的全是奇装异服的人——穿寿衣的老头卖符咒，戴狐狸面具的姑娘卖人骨手串。

“来问卦的？”个瞎眼算命先生突然拽住张二狗的裤脚，“你身上带着仙家气，可惜……”他手指在张二狗掌心画圈，“缺道坎，过不去就成替死鬼。”

胡三姑的铜烟袋锅子敲在算命先生头上：“瞎老九，少在这放屁！”她拽着张二狗往槐树深处走，树洞里亮着盏油灯，坐着个穿青衫的老头。

“常五爷，给瞧瞧这小子。”胡三姑把张二狗往前一推。

常五爷的蛇瞳在油灯下泛着绿光，他盯着张二狗看了半晌，突然咧嘴笑了：“黄三太爷要借他的身，渡劫。”

第五章：黄仙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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