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板太瘦弱了,别的孩子一岁多就能走路了,她两岁了还不会走,也不会爬,整天就躺在摇篮里。
“那会儿农活忙,王家哪有时间管她?用篮子兜着就放在屋里。
“有一回我听到哭声跑过去看哦,那丫头屎尿都拉在篮子里,糊了全身,那会儿我刚生产两个月,见她哭得厉害,也不知道拿什么给她吃,就抱着她喂奶,结果这丫头像没吃过饭似的……”
“你胡说!”王三大声道。
他神色焦急,否认元婆子的话,“我家对大小姐掏心掏肺,不可能这样对她的!”
元婆子摇了摇头,这孩子她也养过几年,只是养不熟,后面他自己就走了。
“三儿,你那会儿年纪小,不懂这些。”元婆子叹气:“在村里,姑娘哪有小子金贵,你家什么好的都紧着你呢,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只是有时候也劝你爹娘,让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
王家时不时换新衣,去城里买许多好东西,他们还以为是王家在城中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奴才。
丁行正冷声道:“依你所言,陆大小姐在王家过得并不好?”
“不好。”元婆子连连摇头,目光竟然有些心疼,“要不是老婆子欠了她的人情,也不至于跑这么远来做证人。”
王三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人死死押住了。
丁行正道:“向你问话时,你才可以开口。”
说罢,又看向了元婆子,“老人家,你细细说来。”
元婆子神情恍惚,显然陷入了回忆,“有一年冬日,大雪下得那叫一个厉害啊,陆丫头从王家跑出来,敲响了民妇的房门。
“冬日里无事,大家都缩在被窝里,免得被冻死了。民妇打开门,见她冻得脸通红,求民妇带去孙大夫家抓一副药,说她姐姐生病发热,快死了。
“她姐姐是王家唯一对她好的人,看着像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不像农户能生出来的。
“民妇心知王家人不会帮她,牵出自家的牛车带她去捡了药,那次之后,没过几天,王家就被一把大火烧完了,民妇再也没见过她。”
丁行正问:“你说你欠了她的人情,是什么?”
元婆子忍不住笑了下:“早些年生产留了病根,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她看出来了,留了民妇一张药方,说是祖传的。
“民妇用了几个月,果然把老毛病根治了。”
“王三。”丁行正冷声道:“你说陆大小姐杀了你全家,犯事时她几岁?”
王三着急道:“她那时年纪虽小,但是在饭里……”
“不要回答无关的事!”丁行正‘啪’地摔了一声惊木,“本官问她几岁?”
王三:“四岁。”
丁行正冷笑:“与她同谋者何人,年龄多大?”
王三咬牙:“是她的丫鬟,彼时十五岁。”
丁行正面无表情道:“你是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和一个四岁稚儿,杀了你常年劳作的娘,和正值壮年的爹是吗?”
公堂上没人说话,外面却响起一片哄笑声。
捕快连忙跑过去,“何人喧哗?滚出去!”
王三还想狡辩,丁行正缓缓道:“王三,想清楚了再回话。
“这件事已经引起了蓟州所有人的关注,若是此时想通,你还有悔改的机会。”
王三双目发直,他对危险的东西一向猜得很准。
早先从金銮殿被带下去,他就知道太后不会管他了,又关了这么多天,他心里已经没底了。
若是有法子,太后定会派人来接应他。
为何?
他本来就没有上皇城告御状的意思,为何太后要引导他这么做?现在又不管他。
难道这些身处高位的人就这么高高在上,逗蛐蛐一样玩弄他这样的底层人,不想玩的时候就随手丢掉么?
太后难道不知道,这是要命的事吗?
在来蓟州前,王三当真不知道还有诬告这回事。
地板凉得刺骨,耳边是元婆子劝导的声音。
“三儿,你别想不开啊,做人要有良心,你爹娘是家里失火烧死的,尸体都烧成灰了,陆丫头才四岁,瘦得跟只猫似的,怎么可能杀你爹娘?
“三儿,老婆子不求你成龙成凤,只求你堂堂正正做人啊……”
王三此时恨极了太后,早先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只知道跑这一趟回去就发达了。
哪里能想到发达是真的,可没命回去才更是真的。
“我……我招,我全都招。”他双眼垂泪:“大人,小人招了,能饶小人一命吗?”
丁行正一拍惊木:“你主动交代,本官会念及你反思之心的。”
王三一骨碌将皇太后抖出来,又引起了大片喧哗声。
御史台几位大人目光相对,纷纷叹气。
早知这件事里有太后的手笔,可那是陛下的生母,无论如何都有人替她擦屁股。
丁行正坐直身子,正色道:“你说是太后指使你做此事,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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