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她说,“我总是等你的。”
她站起来,走了,没有骂我半句,没有拖泥带水,没有哭。这简直不像兰兰。如果她狠狠的骂我一顿,出口气,或者我就好过一点。
君情并没有问起兰兰,她不是一个自我中心的人,只是世界上一切的事,都与她有着距离,她是不理这些的,她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这世界比她自己大不了多少。
医院里人人把我当作了怪物看待,我辞了职。
我与她在一起,有开心的时候,我们从来没说过将来,也不说过去,只有目前。
兰兰每隔一个星期,也会拨电话来问:“好吗?”
“好,谢谢。”我说。
过了几个月,她的电话就终止了。
也许是我的声音过于冷淡,也许我已经不值得她来问好了,也许她觉得一切该完了。
我没有上班,过着君情式的日子,我没有后悔。
一日在街上碰到老陈,老陈硬是拖住了我,叫我去喝茶。他不过是要找机会训我一顿:“家明,公私要分明,你年轻。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她要找男人,要多少也有多少,事情完了,她仍回去做人家的小老婆,你可怎么办呢?事业废了,未婚妻丢了。老弟,玩管玩,工作不忘娱乐,但做人要有宗旨呢,兰兰很可怜,瘦了不知多少,仍支撑着,天天上班,也不畏人言,到这个时候,我才发觉她的好处。老弟,抽身要早,这种女人,不会长久的。”
我看着老陈。
“你不是爱她,爱与欲是不一样的,这是一种
老陈说完了即走了。
他大概是为我好,毫无疑问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我与君情是不长久的,她过惯了她的生活,要她脱离那个环境,谈何容易。
凭我的力量,不过是娶一个普通的妻子,维持一个普通的家庭,与她在一起,哪里有什么长久可言,但是我不计较这些,我只想与她一起,有多久,就多久,老陈说对了一半,我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要跟她一起。
她终于说到了将来的问题。
我握着她纤细的手,她说:“如果我与他说,我下堂求去,他是会放我的……他是一个不错的人,很讲情理,然而……你会得娶我吗?”
我点点头。
她微笑,“娶了我,然后才后悔。”
“你会后悔吗?这洋房,这钻戒,这跑车,都没了。”
她说:“啊不,他不会讨还的,他不在乎这些。”
我惊恐的看着她,“不管他讨还与否,难道你跟了我,还用着别的男人的东西,住别的男人的屋子。”
她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阴晴不定,不出声。
叫君情放弃这一切,不是容易的。
比起她,兰兰是一张白纸。她?我知道什么?上次痛殴她的是什么人,我都还不知道呢,与她在一起,只有顾眼下,什么都不好理。
与她缠下去,有个什么样的结果,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我是爱她的,她那一种奇异的病态吸引了我。我们在一起,有着快乐的时刻。
我们做着放肆的事,到处游玩旅行,浪费着金钱,浪费着时间,我一向在严格的规律下过日子,忽然松了下来,一放不能收拾。
两个人都只顾眼下,不理其它。有时候我在她家,又有时候,她在我家。
然后有一天,她跟我说:“他下个星期又要来了。”
我猛然抬起头。
“我应该怎样办?”她问我,很淡然的,很平静的。
我看着她,“你选择吧。”
“我不能做一个好妻子,你知道的。”
“我只要你,我并不要一个好妻子。你想清楚吧。”
“好,我会想的。”她说。
我有十天没有见到她,我没有信心。她会跟她的丈夫怎么说呢?她会放弃现有的一切吗?我呢?如果她真跟了我,我们就一块到父母那里去,开始一个新生活。
至于兰兰,是我在不该碰到她的时候,碰到了她。她与她妹妹在吃茶,我见到她,她也见到我,她见我独自一人,便走了过来,她妹妹扯她不住,气鼓鼓的。
她变了,瘦了很多,也静默了,坐了下来,她大力的笑一笑,仍是那句话,“好吗?家明。”
我为她倒了茶。
“你好吗?”我问。
“好。医院升了我,加了薪水。”她说。
她手上仍然戴着我那只戒指。
“你瘦了,家明。”她说。
“你更瘦呢。”我说。
“我根本就是太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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