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实的不老实的土司和僧众如今都跟着王越来到北京。
自太祖皇帝以来,中原王朝的皇帝就是藏民眼中文殊菩萨的化身,称为“文殊皇帝”。
历代文殊皇帝对藏传佛教也很感兴趣。
元代第一次大规模地把藏传佛教传播到中原。明承元制,吸收元廷在治理西藏方面的成功经验,并进一步向前推进,改“独崇萨迦”为“多封众建”,在两京大兴土木,营建寺院。当时留京藏僧亦多至数千人之巨。往来于内地和西藏之间的僧人、使者和商人更是络绎不绝,川流不息。
汪舜华执政后清理冗官冗员,首当其冲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些寄居在北京的藏僧,一口气清理了三千余人,在京藏僧基本被打发回乡,让朝野大为振奋。
不过随着茶马互市的兴盛,又有更多的藏僧来到内地,各个教派都有。
皇帝在建极门上召见了他们,接受了他们进献的五彩哈达。
噶举派高僧彻坦巴,呈上了刚刚完成的皇皇巨著《青史》。
今年已经八十彻坦巴是吐蕃贵族出身。9岁时出家,曾跟随众多高僧学习佛法;熟谙藏传佛教各派的发展历史,写成了这部作品。
彻坦巴虽然年老,但是精神矍铄。
汪舜华翻着书,听他滔滔不绝的介绍各派教法源流、乌斯藏王朝世系,前后弘期佛教史;皇帝有赞玛提欧的教训在前,没有轻易开口。
虽然那些年西藏被文青们营销成世界上最后一片净土,但汪舜华对藏传佛教的了解实在有限,大体停留在按照帽子眼色区别教派、黄教影响最大之类的常识上,反而是署名仓央嘉措的几首情诗念的很顺口。
藏区特殊的人文地理,决定了朝廷必须借助宗教;但即便是宗教,也必须是有选择的,酒肉和尚肯定不行。
和尚嘛,还是要清心寡欲的,尤其是对付刚刚投降的蒙古人。
彻坦巴是噶举派高僧,虽关上门来会对本派弟子发牢骚,但向文殊皇帝汇报的时候还是很讲究原则的,着重阐述自家的学说。不过皇帝之前没事,也喜欢和这些传统意义上的非主流人士来往,连语言都学了好几种,如今反而指点母后:“佛教在吐蕃王朝松赞干布时期,由文成公主带进来,而后发扬光大,引起贵族的不满。差不多在唐武宗会昌灭佛的同时,吐蕃王朝发生了朗达玛灭佛。后来朗达玛被僧人刺杀。两个儿子相互争位,吐蕃分裂。百余年后,佛教后来由原西康地区和卫藏地区再度传入,以此为界限,分为前弘期和后弘期;根据佛教传入路线的不同,分为上路弘传和下路弘传。”
这些算基本常识,余下的就是王越补充:“如今藏区有五大教派,宁玛派、萨迦派、噶举派、噶当派、格鲁派。其中格鲁派是近些年来刚刚兴起的,僧众都带黄色僧帽,故而称为黄教。他们的创建人宗喀巴永乐末年圆寂。他生前抨击各派,倡导改革,提出僧人严格持戒、不事农作、独身不娶。”
宗喀巴早已圆寂,八大弟子也都已经去世,但有很多再传弟子,其中不少跟着到了北京。格鲁派还算新秀,虽然传播很快,但影响力还比较局限在拉萨附近;此番推翻贡噶雷巴,他们率先前来投效,战场上很是卖力。
他们卖力的跟皇帝汇报师父师祖的功德,皇帝也饶有兴趣的听他们说起戒律,甚至还探讨起转世灵童来。
六年前,宗喀巴的最小弟子根敦朱巴圆寂。弟子们采用噶举派的转世办法,由根敦朱巴的亲属及部分高僧指定后藏达纳地方出生的一名男孩为根敦朱巴的转世。这孩子两岁时,一见着宗喀巴的像,就合掌作礼注视,俯首敬礼。他能忆念前生处所,常常说出根敦主在世时话。特别是在三岁时,护法天女军刀母为他现身,他就作了《军刀天女赞》,所以大家都相信他是化身而来的灵童。
弟子们说的很虔诚,群臣互相交换了眼神,没有说话。
汪舜华也想起来:黄教,是在清朝以后大行其道,号称“一座喇嘛庙,胜抵十万兵”。
汪舜华和皇帝商量,扶持黄教,为我所用。
但是不必独尊,否则一家独大,就很难为朝廷所用了。
贡噶雷巴的帕竹政权已经灭亡,封号自然要取消,其地改为府县,派遣官员,不世袭。
皇帝认为:“朝廷本就缺官,西藏地处高寒,语言也不通,派遣进士举人前去,实在糟蹋了。”
汪舜华点头:“朝廷是要掌握藏区的人事权,却不能泥足深陷,在那里耗费太多的功夫。”
想了想:“北京有藏僧,让他们去任职。”
皇帝称是:“还是要考试,择优而用——在北京这么些年,该学会汉话了。”
汪舜华点头,心说这些年朝廷上下都习惯了考试,不管文的武的化外的,也不管宗室进士举人秀才,或是资格赛选拔赛,甭管怎样,要进体制内,基本都免不了来一遭——当然土司、新省的和尚,以及战场上挣到的和特长生除外。
不过怎么考试是个问题。
商辂站出来说:“虽是用汉语考,但考试内容也应该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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