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急切,抿着唇,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郭嘉大约猜得到她未说出口的“莫弃我”,将她往怀中拢了拢,“说怿宽心,你我夫妻同命,携手并进,必能功成。”
正说着,陈宅玄扉开启,从里走出一前一后夫妻二人。
为首者正是郭嘉心心念念的陈群陈长文。
那公子身着深青色纻麻深衣,外罩一件皂色复衣,身形挺拔,面容清俊严肃。
开门的那一瞬,他正立于台阶之上,睥睨着郭嘉在自家门前搂抱女子,胸中莫名窜起一股火气,憋在喉头。
郭嘉抬头与他四目相接,嘴角勾起惯常的戏谑弧度,开口便是:“长文兄,别来无恙。嘉携妻来府上叨扰了。”
邓结也紧跟着望去,目光略过陈群不悦的表情,径直黏在了他身后款款静立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身着一袭浅青缣绢曲裾深衣,外披素锦裼衣。
玉簪设笄,高髻薄鬓。纤眉劲秀,眸光透亮,自有一股清贵之气。
她定然就是那荀氏女公子了。
郭嘉曾说过,她闺名一个维字。
邓结一时竟看得有些失神,毫无避讳地直直抵上她的目光。
两人视线交汇,俱是表情微僵,相互在对方脸上端详了一番。
随着荀维的眼神缓缓移向郭嘉环抱邓结的手臂,邓结这才反应过来,挣出郭嘉的手臂,将他往前轻推一步,随即慌乱垂下眼睫,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眸再看。
“寒门陋习。”陈群嗤鼻一哼,侧身不耐道,“速速进来,莫在门前引人闲话。”
郭嘉见陈群这般反应,心满意足地回头,俯身凑近邓结耳边低语:“你瞧,比文若还难伺候。”
说罢,极其自然地牵过邓结的手,迈步而入。
行经荀维身侧时,他脚步微顿,坦然回首,颔首致意:“荀夫人安好。”
邓结愣怔地被拉着走过,只见荀维的眼神从木然转为讶异,最后化作一抹释然的笑意,轻声回应:“别来无恙。”
不知为何,这抹笑意如暖流淌过邓结心头,竟带来几分莫名的安定。
陈群引他们至一间清雅偏房,分列的四张案几上已然整齐摆好了茶水点心,郭嘉的族牌也被放置在他的席位上静候。
陈群压下郭嘉带来的不快,伸手将众人请入座,开门见山道:“吕布暴虐,陈宫多疑,下邳已是危城。
群既允二位入内,自是愿助一臂之力。
然我身居吕布功曹之职,明面上,断不会公然反叛。”
“如此甚好,省却嘉口舌之功。”郭嘉对他的直率颇为赞许,随即提出要求,“嘉此行有三事相求,请长文兄斟酌。”
他从怀中取出一件帛书,“其一,嘉有‘赦布令’一则,需借长文兄之力,于城中散布。”
陈群接过,目光迅速扫视,顺手递给荀维,直言道:“此令欲成大用,单凭市井流言,可不够。”
郭嘉自信一笑,“那却放心,此令正本同劝降书,不日便会一同送到。”
陈群点头,“还有两事?”
“其二,望长文兄提供吕布麾下文武性情、宅邸详细,助我等设法混入探其虚实;
其三,嘉需要知晓城内地形及武库粮仓所在……”
“你等?”
郭嘉正说到关键处,却被陈群陡然拔高的声调厉声打断:“你还要带尊夫人一同刺探?”
“那是自然。”
“郭奉孝、此乃兵家凶险之地,岂是儿戏?
你携眷随军已是大忌,还妄图让一介女流深入敌营……”
“陈长文!”
郭嘉原本不介意陈群对自己的嘲讽,但听着他要调转话锋对向邓结,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亏你比我还小几岁,怎如此刻板?若非内子,我连这下邳城都进不来,遑论嘉在路上都要死上个十回八回了!”
他转而看向妻子,语气中又透着骄傲,“也难怪长文不识其能。
说怿在宛城只身救嘉出囹圄,于袁府指桑骂槐斥袁绍诸下。”
说着他执起邓结的手,直视陈群,掷地有声:“纵使长文置身彼时彼境,怕也未必能如她这般奋不顾身罢?”
邓结被他这般毫不掩饰的盛赞,夸得羞涩,对面陈群却难掩厌恶。
“奉孝有心,如此回护夫人。”荀维垂眸微笑,“倒是伉俪情深,长文何必苛责。”
说着抬手执盏,微呷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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