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时榴只恨自己太过软弱,遇到任何事都做不到真正去恨,去报复一个人。
他从来都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可事实就是他越是退让就越会被欺负。
此刻在明晃晃地火光下,李吹寒的脸在他的瞳孔中变得扭曲,黑色的剪影化作凶恶的野兽,扑灭他心中所有的理智。
时榴扯了扯嘴角,说:“你去死吧。”
“当年这件事,我也有很多难处,这是最好的选择。就像我现在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你,也是因为你真正的孩子寻回来了,这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李吹寒不忍心看着时榴现在这副万念俱灰的表情,他低垂着眼皮,低声下气地向时榴解释道歉:
“一切都在向更好的方向发展,过了这回,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打扰我们的生活了,玉儿,我们带上季诩,就是最好的一家人。”
时榴眼中凝结寒冰,再也忍无可忍:“一家人?”
“你这只画皮鬼待在我的身边,难道不会觉得惶惶不可终日吗?”
“哦,也对,你脸皮太厚了,根本不怕暴露。”
李吹寒被他这一番话镇住:“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吧,不要再和我装下去了。”
时榴甚至都懒得装一下,平日里那些虚与委蛇就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心力,既然已经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也没什么再值得他忍着恶心继续演下去了。
他的纤纤指尖十分不客气地挑起李吹寒低下的头,另一只手温柔地抚上李吹寒的右脸,柔软细腻的触感落在脸上,却丝毫没有让他手下的那块肌肤有半刻放松,时榴微笑着与李吹寒对视,透过眼睛凝望他的丈夫此时的恐惧与惊慌,
随后一抬手——
“啪!”
“给我抬起头。”
时榴的语调变得亲昵又残忍,这回他没有再托着李吹寒的下巴,选择让李吹寒自己迎上来,用滚烫的脸贴住他冰凉的手掌。
“啪!”
“啪!”
……
与慈宁宫内热烈的巴掌对峙不同,御花园内此时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死寂。
大雪无声飘落,覆盖了那些亭台楼阁和假山曲水,将往日繁花似锦的园林化作一片苍茫。唯有季诩一行人的脚步声,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回响,愈发衬得四周空旷骇人。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每一个角落,那些被积雪压弯了枝条的枯树,那些覆盖着厚厚雪毯的嶙峋怪石,还有那廊檐下幽深的阴影里。
但风雪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季栩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过分的寂静中所蕴含的危险,他抬手示意众人放缓脚步,手已按在了腰间的绣春刀柄上,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咻!”
就在他们穿过一片白梅花林时,一道极其细微,几乎要被黑夜掩盖的破空之声乍的从队伍侧上方响起!
那是一支弩箭,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季诩一偏头,那只箭擦过他的脸旁射入身后的梅花树干,黑色的箭端在雪色下泛着冷光,很明显被人淬了剧毒。
它的目标也很明确,直取季栩的咽喉。
“准备作战!”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锦衣卫,遇到突如其来的袭击也能保持镇定,他们警惕地观察四周,寻找暗器来源。
“咻!”“咻!”“咻!”
接连几只弩箭同时被射出,几道黑色的身影从屋檐后迅速攀升降落,他们手持长刀,直直地朝着季诩所在的方向袭来。
“保护大人!”
身旁的属下立即抽刀迎战,与这些刺客缠斗在一起,但没想到这些来路不明贼人竟也身手不凡,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僵持。
在季诩的右后方,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石桥边一棵古松上飘然落下,他手中的长剑如毒蛇出洞,带着凛冽的杀意。
直刺季栩心口!
“铛!”
剑光映着雪光,照亮了那人隐藏在斗篷阴影下的另外半张脸,季诩冷冷地与他对视上。
李筠欢的眼神寒凉得如这漫天飞雪,眼中丝毫没有平日在时榴面前的温顺依赖,只有满目阴狠以及某种必杀的决心。
“锵——”
刺耳的铁剑交鸣之声在寂静的御花园中响起,两人瞬间战至一起,刀光剑影夜色中交织,身形快到令人眼花缭乱。
李筠欢的剑法狠辣诡谲,招招不离要害,显然是存了必杀之心。
这倒是令季诩感到比较意外,毕竟李筠欢作为大理寺少卿平日里做得基本上都是些文臣工作,一般连接触兵器的机会都没有,此刻竟有能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
“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季诩露出一个略带玩味的讽笑,但毕竟是真正靠刺杀这行起家的,他的经验则就老道得多,刀势沉稳狠厉,一时间将李筠欢反打落入下风。
积雪与梅花被他们的脚步与气劲搅得纷飞四散,原本洁白的雪地上也很快布满了凌乱的脚印和散落的梅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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