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关乎未来的契约就此达成。
璇炀承诺,日后若有机会遇见妖兽中的道狸一族,必会为其取得能滋养神魂、窥探梦境的奇果——梦果。
而沐白,则在得到梦果前,会以莽荒村为据点,成为璇炀在暗处的一个后援与退路,并欠下未来偿还的人情。
至此,笼罩在莽荒村上的血腥迷雾彻底散开,露出其下狰狞的真相。
璇炀的调查如水落石出,村长刘平及其核心党羽多年来的罪行——劫杀行商、坑害修士、以人肉为资——彻底暴露。
那场所谓的庆功宴,实则为最后的疯狂。
刘平自知事败,索性狗急跳墙,欲以秘药放倒所有知情与不知情的修士、佣兵,一为灭口,二为榨取这些“肥羊”最后的价值,携巨资远遁。
宴席之上,推杯换盏间,杀机已如拉满的弓弦。
就在药力将发未发、混乱将起未起的刹那,一直冷眼旁观的沐白动了。
或许无人看清他是否叹息,只见倚在身后的黄白色长剑未曾完全出鞘,仅仅露出一线寒芒。
下一刻,数道冰冷剑光如夜空中乍现的惊电,无声划过大厅。
刘平、扈姐,以及其他几名核心恶徒脸上的狰狞、惊恐、狠辣,瞬间凝固,旋即身首分离,鲜血这才喷溅而出。
这并非师门任务,亦非利益驱使。
对沐白而言,这仅是“剑之所向”——斩奸除恶,涤荡污浊,此乃他心中剑道一隅的践行。
剑光起落间,亦似斩断了他自身某种无形的桎梏。
“我会在此,静候梦果的消息。”沐白最后对璇炀说道,身影重新隐入村中那片死寂的阴影里,仿佛他本就属于这片刚刚被鲜血清洗过的土地。
璇炀不再停留,转身踏入渐亮的晨曦。莽荒村被他抛在身后,如同抛下一段染血的注脚。
……
山路蜿蜒,林木渐深。
璇炀大步前行,初升的日光穿过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
“幽魂,”他在心中默念,“你觉得沐白此人,以及他所言……有无问题?”
沉寂片刻,那道苍老而略显虚弱的魂音才幽幽响起:“难说。元阵之事,缥缈玄奥,我当年亦只是风闻,未曾亲见。那地图所标之处,气息古老隐晦,倒不似凭空捏造。眼下你确实别无头绪,此图即便只有三分真,也是一线希望。”
幽魂顿了顿,语气愈发谨慎:“此人修为精深,行事看似随性却暗含章法,所求梦果更是牵扯到道狸一族,其背景与目的未知。对你是否有所图,也未知。但究竟是善是恶,是互利还是陷阱,眼下信息太少,无法断言。”
“嗯。”璇炀应了一声,这些疑虑他也同样有。
与虎谋皮,需时刻清醒。
“为今之计,”幽魂分析道,“地图既已到手,无论有无古怪,我们都需按图索骥。但绝不可全信,更不可冒进。他特意点出东西两处大凶之地,是警告,或许也是……试探?先去那相对安全的南方标记点,较为稳妥。”
璇炀目光投向远方层叠的山峦,沉默了片刻,却摇了摇头:“不,元阵之事暂且后延。”
“哦?”幽魂略显诧异。
“在外漂泊历练这些时日,经历不少,也……杀人了。”璇炀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幽魂能感知到他灵台深处那丝尚未完全平复的涟漪。
“修行非一味猛进。有些事,需要沉淀;而且大伯去世之后,我还没为他上一炷香,需要回去看看。”
他脚步未停,方向也偏向另一条道路。
“先回玄渊国,回小镇,回白家。”
他的决定平静而坚定。
莽荒村的血与火,沐白的剑与符,元阵的谜与险,都被他暂时按下。
此刻,他更像一个远行归来的游子,身上带着风霜与秘密,走向那片记忆里或许已然不同的屋檐。
前路依然迷雾重重,但归途,亦是整理行囊、磨砺心刃的必经之路。
只有看清来处,才能更稳地迈向未知的凶险与机缘。
……
漫长的旅途,终于让璇炀找回了熟悉的修行节奏。
白天,他背负着那柄沉重的星骸巨剑,在无人荒野中反复锤炼拔刀姿势,每一刀都力求将全身力量凝于一线;
脚下则踩着《九霄遁天诀》的虚影步法,在积雪与乱石间穿梭腾挪,身法日渐纯熟,已隐隐触及某个瓶颈。
夜晚,便寻一处背风之地,盘膝运转功法,吸收天地灵气,修复伤势,巩固修为。
日复一日,枯燥却充实,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肉身与灵力在同步稳步提升。
不知跋涉了多少个日夜,当视线尽头终于出现那座巍峨雄城的模糊轮廓时,璇炀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终于稍稍松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着距离拉近,城市的全貌逐渐清晰。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此地被称为岩荒郡,而眼前这座巨城名曰千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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