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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编?已经不需要了。
在她面前,他早已无所遁形。而这份无所遁形,或许,正是他潜意识里一直渴望的解脱。
听到他那一声近乎认命的“是”,蝴蝶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压抑已久的好奇心如同开闸洪水,问题连珠炮似的涌出:
“所以你真的是一国之君?那个国家在哪里?现在还在吗?卡特撒尔一世她……”
他抬起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那些细节……就别再追问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像是放弃了所有抵抗,用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坦诚说道。
“反正……嗯……怎么说……呃……好吧,我承认,”他看向蝴蝶忍,眼神复杂,“你确实是第二个皇后。”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称号就是卡撒特尔二世。‘卡撒特尔’是茉莉的姓氏。我打下那片疆土之后,为了纪念她的付出,就用她的姓氏随便取了国名……而我,就是开国国王。”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第二个皇后”和确切的称号“卡撒特尔二世”时,蝴蝶忍心中还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惊与巨大欣喜的狂潮!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和“皇后”这个尊贵的身份产生联系!
欣喜之余,一个非常现实(或许还带点私心)的问题立刻冒了出来,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那……那你除了茉莉皇后和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妃子啊?”
他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表情有些微妙,带着点无奈和尴尬:“这就是我刚刚想说的……”
眼神飘向一旁。
“茉莉……她其实曾经准备让我再找几个妃子。他说再怎么样也要把血脉延下去吧……但我又懒得喜欢别人。”
“啊?”蝴蝶忍愣住了,“茉莉小姐……为什么会这么提议?”这在她听来有些不可思议。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混杂着心疼与窘迫的神情,声音也压低了些。
“刚才不是说了吗?茉莉身子骨非常弱。”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
“和她……行房的时候,她有时候会因为承受不住,直接昏过去。”
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后怕与怜惜:“我怕她出事,后来就……没再做过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蝴蝶忍脸上的欣喜和好奇瞬间被一种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心疼所取代。
她终于明白了那位素未谋面的皇后提议的缘由,也窥见了眼前这个男人在拥有无上权力和力量的同时,内心深处那份对爱人极致呵护与克制的温柔,以及……那份难以对外人言的、深藏的遗憾。
这个真相,远比一个简单的帝王身份,更让她心潮起伏,五味杂陈。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足以颠覆世袭传统的决定,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无所谓了,”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超然的洒脱。
“得知茉莉的身体状况后,没过多久,我就颁布了一条法律,把继承制改成推举制了。
王位不再世袭,每个人都有机会,有能力就上呗,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他顿了顿,补充道,“茉莉也同意。”
蝴蝶忍听着这惊世骇俗的制度改革,心中震撼之余,也不禁为他和茉莉的豁达与远见感到钦佩。这完全超越了时代和权力的桎梏。
她忍不住追问,带着一丝对那个遥远国度现状的好奇:“那……现在你的国家,情况是……?”
他端起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口,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用最平静的语气抛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好久没回去看过了。”
他放下茶杯,目光转向窗外,似乎在衡量着什么,然后极其自然地转回头,看向蝴蝶忍,发出了一个听起来像是“一起去散个步”般随意的邀请:
“等会儿一起吗?”
蝴蝶忍:“……???”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大脑仿佛被这过于轻描淡写的邀请冲击得停止了运转。
等会儿……一起?
一起去哪里?难道是……那个由他开创、实行推举制、用已故皇后姓氏命名的、远在不知何方的王国?
这可不是去隔壁镇子买点心的距离!
而且,“好久没回去”是多久?几十年?几百年?那个国家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他还回得去吗?怎么去?
无数个问题如同烟花般在她脑海中炸开,让她一时之间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睁大了紫水晶般的眼眸,用一种混合了极度震惊、茫然和“你是在开玩笑吗?”的眼神,呆呆地望着他。
而他,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邀请她去后院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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