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奉天殿。
案头那份关于路振飞葬礼的奏报,纸页边缘微微发脆。
郑森指尖反复摩挲着“仪仗缺漏”“祭品简陋”八个墨字,指腹能触到墨迹未干时晕开的毛边,带着些微粗糙的滞涩感。
那日灵堂前的画面清晰浮现:老妇人抱着路振飞的灵柩,哭得浑身发抖,最后直挺挺晕过去;一旁的礼部官员垂着眼帘,双手拢在袖中,脸上没半分哀戚,只剩应付差事的敷衍。
这两幕在他脑海里反复交叠,压得心口发沉。
作为从现代穿来的帝王,他比谁都清楚明末文官集团“软抵抗”的棘手。
这些人不公开反对,却总在细枝末节上做文章,这场礼仪疏漏,分明是前明旧吏借葬礼给新朝的“下马威”。
“传陈永华入殿。”郑森的声音打破沉寂,尾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转身时,他下意识攥紧龙袍下摆,指节微微泛白——他知道,接下来的决定会彻底打破“不设特务机构”的初衷,可眼下局面容不得退让。
片刻后,身着青色官袍的陈永华快步走入,靴底踏在金砖上只发极轻的声响。
这位十七岁的官员,脊背始终挺得笔直,福建同安乡音早已被京腔磨平,唯有眼底的缜密,藏不住远超同龄人的沉稳。
他是郑森穿越后首个破格提拔的亲信,从整理现代知识笔记、核对史料,到如今执掌情报文书、筛选奏折,早已摸透陛下脾性。
平时温和,会和下属聊民生琐事,可触及“护民”“惩奸”两条线,便瞬间沉脸,半分通融余地都没有。
“陛下,召臣何事?”陈永华躬身行礼,目光落在郑森攥紧的手背上,心头有数。
殿内凝重气氛,定是出了棘手事。
郑森将奏报推到他面前,沉声道:“葬礼没按国规格绝非偶然。”
刘敬之、王承业敢在忠烈葬礼上动手脚,背后肯定有东林党人撑腰。
朕要你彻查,不光查贪墨,更要揪出那些抱“前明旧梦”、阳奉阴违的人——倒要看看,他们的“风骨”是不是只敢对百姓耍威风。
最后一句,他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里的寒意让陈永华心头一凛,下意识挺直腰板。
陈永华快速浏览奏报,指尖划过“东林党门生”时微微顿住。
他早察觉礼部异常:自南京立国,前明旧吏见陛下重用郑氏嫡系,常偷偷在茶馆嚼舌根,说“陛下重武轻文,不懂礼制”。
这次借葬礼发难,明摆着试探朝廷底线。
“陛下,臣早有察觉。”陈永华抬头,目光与郑森对上,语气带着“愿为陛下解忧”的恳切。
礼部那些人觉得陛下离了江南士绅撑不起朝堂,故意办砸葬礼,就是想逼您低头,让您在文官面前矮一截。
“既然如此,便该立规矩。”郑森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大明舆图》前,手指重重落在“南京”二字上。
大夏建朝两年,为拉拢江南士绅他一直忍着不提恢复“皇帝亲卫”。
可现在看来,手里没柄镇得住人的“利器”,这些人只会把忍让当软弱。
他转身看向陈永华,目光锐利如刀,开口时却放缓语气:“朕任命你为大夏锦衣卫指挥使,统领诏狱,直属于朕,不听命于任何衙门。”
你的职责分两桩:一是监察百官,无论官职高低,凡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可先拘后奏;二是搜罗天下情报,尤其清廷动向和各地反清势力虚实。
郑森语气加重:“但记住,锦衣卫是朕的眼睛,不是扰民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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