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至邓州的山道尘土未歇,吴远骑着匹杂色马走在粮队最前,一身秦相府运粮管事的青布袍服穿在身上,腰里别着那枚刻着“秦”字的玉牌,眼神却始终扫着两侧山林——三百精锐扮作的粮夫,正推着二十辆粮车稳步前行,车板上堆着饱满的粟米袋,袋底却暗衬着浸了火油的粗布,硫磺与火硝则分装在粮夫腰间的“水囊”里,外人瞧着与寻常运粮队别无二致。
“管事的,前面就是邓州地界的黑石驿了,金人的接应人该在那儿等着。”身旁扮作副管事的亲兵低声禀报,手悄悄按在腰间短刀上——那是防备突发变故的信号。
吴远颔首,抬眼望去,前方道旁果然立着座破旧驿馆,门口拴着两匹金兵的战马,两个穿轻甲的金兵正倚着门框张望,见粮队过来,立刻迎了上来:“可是秦相府来的弟兄?暗号‘金风送粮’?”
“正是。”吴远翻身下马,故意慢悠悠摸出玉牌递过去,眼角却将驿馆前后扫了个遍——驿馆墙根藏着三个暗哨,房顶上还趴着个弓箭手,看来完颜斜烈虽急着要粮,却也没少设防。
金兵验过玉牌,脸上立刻堆起笑:“早等着您了!完颜大帅特意吩咐,让弟兄们在驿馆歇一晚,明日再进城——这山道难走,夜里不安全,馆里好酒好肉都备着,还有……好东西孝敬您!”
吴远心里冷笑,面上却故作受用:“还是完颜大帅懂规矩,那就叨扰了。”说着便吩咐“粮夫”们将粮车停在驿馆后院,特意叮嘱“仔细看管好粮食,丢了一粒唯你们是问”,实则是让亲兵们借机检查火油是否渗漏,确保明日万无一失。
进了驿馆正厅,桌上果然摆着烤羊腿、酱牛肉,还有两坛烧酒。那两个金兵搓着手笑道:“管事的您先吃着,小的去把‘好东西’请来。”不多时,便引着个穿素色布裙的女子进来,女子低着头,鬓边插着朵廉价绢花,看着竟有几分怯懦。
金兵推了女子一把:“还不快给管事的斟酒!”女子踉跄着上前,抬头的瞬间,吴远却猛地攥紧了筷子——那眉眼间的英气,还有左耳后那颗淡痣,分明是麒麟凌霜!
凌霜也在抬头时看清了吴远,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垂下眼睑,故作紧张地拿起酒壶,指尖却在斟酒时悄悄在吴远手背上划了个“三”字——那是约定好的“粮库守兵换岗时间”暗号。
“这女子是本地农户家的,听说管事的来了,特意请来伺候。”金兵谄媚地笑着,“您今晚就歇在东厢房,弟兄们在外头守着,保准没人打扰!”
吴远故作满意地拍了拍金兵的肩:“会来事!赏!”随手扔过去一小块碎银,看着金兵欢天喜地地退出去,厅内只剩他与凌霜两人,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凌霜,粮库那边情况如何?”吴远压低声音,手指在桌下敲着桌面,“青鹤阁老传信说你已摸清布防?”
凌霜也不再伪装怯懦,语速极快地回道:“粮库在邓州西城,守兵三百,亥时换岗,换岗时会有两炷香的空隙。我已在粮库墙角挖了个小洞,能塞进火折子,明日你把粮车推进库时,我会在附近茶馆挂青色灯笼,若看到灯笼灭了,就是换岗开始,可点火。”说着从袖中摸出张揉皱的草纸,上面用炭笔画着粮库内部的布局,“这是粮库囤粮的位置,你尽量把带火油的粮车推到中间,一烧就能连成片。”
吴远接过草纸,飞快记在心里,又将纸塞进嘴里嚼烂咽下:“明日进城后,金兵若查粮车,你可有办法应付?”
“放心,”凌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已买通了城门的一个金兵小校,给他塞了块银子,说粮车里有给完颜大帅的‘私货’,他不会细查。倒是你,夜里别睡太沉,驿馆后墙有我留的绳梯,若遇变故,可从那儿脱身。”
两人正说着,院外传来金兵的脚步声,凌霜立刻又低下头,拿起酒壶给吴远续酒,语气恢复怯懦:“管事的,酒凉了,小的再给您温温?”
吴远配合地端起酒杯:“不必了,你先去东厢房等着,我跟弟兄们交代几句就来。”看着凌霜转身离去,他才起身走到后院,见亲兵们正借着喂马的由头检查粮车,便低声道:“今夜警醒些,轮流守夜,明日进城就是关键,绝不能出岔子!”
之后,吴远来到东厢房。
“吴大人,这姑娘是帅爷特意吩咐送来的,您瞧瞧还合心意不?”金兵小校弓着腰,将乔装成村姑的麒麟凌霜推到房门口,眼神里满是谄媚。房内烛火昏黄,吴远正坐在桌边假意擦拭秦相府的玉牌,抬眼时故意露出几分轻佻,指尖敲了敲桌面:“你们帅爷倒会来事——不过,别在门外杵着了,吵得慌。”
小校连忙应和:“是是是,小人就在院外候着,大人有事喊一声就行!”说罢还暧昧地笑了笑,轻轻带上门,脚步渐远时,还特意嘱咐院外的两个守卫:“都机灵点,别扰了吴大人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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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刚合上,凌霜便要开口,吴远却突然上前,右手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力道看着狠,指尖却悄悄避开了她的淤青(白天乔装时不小心磕的),将她往桌边一按,故意提高声音:“怎么?金人送我的礼物,还敢摆脸色?”
凌霜立刻会意,眼眶瞬间泛红,手腕轻轻挣了挣,带着哭腔道:“你……你别碰我!我是良家女子,不是……不是供人玩乐的!”说话时,她故意撞了下桌边的瓷瓶,“哐当”一声脆响,正好让门外的守卫听得真切。
吴远“嗤”了一声,左手撑在她身后的桌沿,将人半圈在怀里,声音里满是戏谑:“良家女子?到了这儿,由得你选吗?”他故意用膝盖顶了顶桌腿,桌子轻微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你要是乖点,我还能待你好些;要是不乖……”话没说完,他突然伸手捏住凌霜的下巴,指尖却极轻,眼神里藏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温柔。
凌霜配合着瑟缩了一下,眼泪“啪嗒”掉在衣襟上,声音更软:“我……我怕疼,你别对我太凶……”她故意抬手去推吴远的胳膊,动作却带着默契的力度,既像抗拒,又像撒娇,“我……我给你倒酒好不好?你别碰我……”
“倒酒?”吴远松开下巴,却没退开,反而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低,却刚好能让门外隐约听见,“也行——不过,得喂我。”说罢,他故意往后退了半步,撞得身后的木椅发出“咚”的一声,“快点,别让我等急了!”
凌霜咬着唇,慢吞吞地拿起桌上的酒壶,倒酒时手故意抖了抖,酒液洒在杯外几滴。她端着酒杯递过去,吴远却不接,反而张开嘴:“喂我。”凌霜无奈,只好踮起脚,将酒杯凑到他唇边,眼神里却飞快地递了个“外面没动静”的信号。
吴远含住酒杯时,故意用牙齿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惹得凌霜身子一颤,酒杯差点脱手。他咽下酒,故意笑出声:“怎么?这么不经碰?”说着,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桌椅又“吱呀”响了一声,“看来,今晚有的玩了。”
院外的守卫听见房内的动静,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压低声音:“你看,我说吧,秦相的人跟咱们帅爷一个德行,哪能放过这么标致的姑娘。”另一个附和:“就是,这下不用担心是细作了——要是细作,哪能这么快就服软。”两人渐渐放松警惕,靠在墙角闲聊起来,再没留意房内的声响。
房内,吴远见外面没了动静,揽着凌霜腰的手立刻软了力道,声音也温柔下来:“委屈你了。”凌霜摇摇头,伸手擦掉脸上的假眼泪,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为了大事,不委屈——再说,跟你演这场戏,也不算亏。”
吴远眼神一暗,刚才演戏时的轻狂渐渐褪去,只剩下对她的疼惜与情意。他重新将人揽紧,吻上她的唇,这次不再是演戏——刚才刻意的靠近、耳边的低语、指尖的触碰,早已让两人心潮澎湃。凌霜闭上眼,回应着他的吻,房内的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刚才的假戏,终在彼此的情意里,酿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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