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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观影体28（第5页）
“K先生......”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语，然后，用一种带着试探又充满某种坚定意味的语气，轻声问道：
“......我以后......可以......叫你‘爸爸’吗？”
这一声“爸爸”，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却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击穿了伏井出K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收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无法站稳。泪水再次决堤，这一次，不再是痛苦和愧疚的泪水，而是某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混合着巨大酸楚、无边喜悦和深沉悸动的热流。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力地点着头。
而一直如同磐石般沉默的贝利亚，在那声“爸爸”响起的瞬间，身躯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那猩红的眼灯，如同风中烛火般，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一声极其低沉的、压抑着无数复杂情绪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
他没有说话，但那合拢的、构筑出这片私密空间的手臂，似乎......收拢得更紧了一些。仿佛要将这来之不易的羁绊，牢牢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隔绝一切外界的风雨。
阴影之外，众奥只能看到贝利亚那如山般沉默的背影，以及从阴影边缘隐约传来的、压抑不住的哭泣与释然的微弱喘息声。
他们听不清具体的对话，但那一声带着颤抖和难以置信喜悦的、模糊的应答，以及贝利亚那不同寻常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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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井出K用力地点着头，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狂喜和释然。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庞，只能感受到那声“爸爸”在耳边不断回荡，如同最温暖的阳光，融化了他心中冻结了十九年的冰层。
他看着小陆，看着那双和自己如此相似、此刻却盈满泪水的眼睛，看着那带着怯意和无比勇气伸向自己的双手，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洪流。
小陆在得到那无声却无比坚定的回应后，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积压了十九年的委屈、孤独、对亲情的渴望，以及刚刚得知真相的冲击和此刻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呜咽一声，不再是之前那种压抑的哭泣，而是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家的、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猛地向前一扑，整个人扎进了伏井出K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了对方纤细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坚实的腰身。
“爸爸......爸爸......”他将脸深深埋在伏井出K的胸前，一声声地喊着，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言喻的依赖。泪水迅速浸湿了伏井出K胸前微凉的衣料。
伏井出K被他撞得微微后退了半步，却立刻稳住了身形。他僵硬了一瞬，随即，那双总是握着笔或操作仪器，沾染着阴谋与算计的手，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最终，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回抱住了怀中颤抖的少年。
他一只手环住小陆的背，另一只手生涩地、一下下地拍抚着，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他的动作起初还很笨拙，带着长久疏离后的不习惯，但很快就变得自然起来，充满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和怜爱。
“嗯......我在......”他低声回应着，声音同样哽咽，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和巨大的满足“对不起......小陆......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道歉，为过去的抛弃，为曾经的利用，为所有他带来的伤害。
父子二人相拥而泣，在这被贝利亚强行隔绝出的狭小空间里，所有的隔阂、痛苦与挣扎，似乎都在这滚烫的泪水和紧紧的拥抱中，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然而，这片感人至深的父子相认场景，却让某个被“冷落”的黑暗帝王极其不爽地“啧”了一声。
贝利亚猩红的眼灯如同两簇跳动的火焰，死死盯着那个紧紧抱着K、哭得忘乎所以的小子，又看了看怀中那个同样泪流满面、仿佛眼里只剩下那小子的K，一股莫名的、强烈的烦躁和不平衡感涌上心头。
怎么？老子这么大个奥杵在这里，是背景板吗？K是他的！这小子现在也是他的！这哭哭啼啼的场面把他排除在外是怎么回事？
“喂！”贝利亚粗哑的声音打破了这感人的氛围，带着十足的不悦和一种近乎幼稚的计较“小子！你光喊他是什么意思？老子呢？！”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得相拥的父子二人同时一僵。
小陆从伏井出K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巨大的阴影中，贝利亚猩红的眼灯如同悬于头顶的红色月亮，充满了压迫感，但奇怪的是，此刻那压迫感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于“被忽视”的委屈？
伏井出K也抬起头，有些慌乱地看向贝利亚，下意识地想替小陆解释什么：“贝利亚Sama，他......”
“闭嘴，K。”贝利亚不耐烦地打断他，目光依旧锁定在小陆身上“老子在问他！”
小陆看着贝利亚，心脏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和此刻的紧张而狂跳不止。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抬手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仰望着那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
这就是他的......另一个父亲。宇宙中最危险的存在之一，贝利亚奥特曼。
害怕吗？当然害怕。但是，看着对方那副明显不爽、甚至带着点别扭期待的样子，再想到刚才他默许甚至促成了这场对话，还用身体为他们隔绝出一个安全的空间......
小陆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他松开环抱着伏井出K的手，向前微微挪了一小步，仰着头，用那双还泛着红晕、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对着那巨大的黑暗帝王，喊出了那个称呼：
“......父......父亲......”
这一声“父亲”比刚才喊伏井出K时更加微弱，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和畏惧，却同样清晰地传入了贝利亚的耳中。
贝利亚庞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一震。
眼灯剧烈地闪烁了几下，里面翻涌的暴戾和烦躁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一股极其陌生却又算不上讨厌的奇异感觉，如同细微的电流，窜过他冰冷的核心。
这小子......真的叫了。
不是出于恐惧的敷衍，不是计划中的称谓，而是在他近乎“逼迫”的质问下，带着眼泪和畏惧，却依旧承认了的......称呼。
贝利亚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听起来既像是满意，又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他没有像伏井出K那样激动落泪，也没有任何温情的回应。
他只是微微动了动那巨大的手掌，让K和小陆靠得更近了些，然后用他那粗哑暴戾的嗓音，恶声恶气地，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承诺的意味说道：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眼色！”
他顿了顿，扫过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伏井出K和小陆，最终定格在小陆那张还挂着泪痕的脸上，语气强硬地补充道：
“既然叫了，以后就是老子的人了！别再摆出那副哭哭啼啼的没出息样子！听见没有？！”
这毫无温柔可言的“认可”，却像是一道坚固的壁垒，将这对刚刚相认、关系依旧脆弱的父子，正式纳入了他的羽翼之下。
阴影之外，众奥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形，也听不清完整的对话，但那一声带着颤抖却清晰的“父亲”，以及贝利亚那虽然依旧凶恶、却明显缓和了许多的语气，都让所有人明白——
光之国的广场上，一个由光与暗、爱与罪交织而成的，极其特殊而又牢不可破的家庭纽带，在此刻，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悄然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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