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就此湮灭,连魂魄都不复存在?
一丝动摇掠过心头。
就在此刻,她忽然感到胸口一烫。
天书残页贴在心口的位置,竟微微发热。她猛地睁开眼,将书页抽出,对光细看。
那行后来出现的小字——“命丝可断,心念难消”——依旧清晰。
她盯着它,忽然冷笑。
既然世人不愿医我,那就别怪我逆天而行。
她撑起身体,动作缓慢却坚定。命盘置于膝上,天书覆于其上。她不再追问外界因果,不再寻求他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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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以命理为针,穿破迷障,逆推生机所在。
血再次滴落。
这一次,她不问“为何病”,而问“何处可活”。
命力如丝,顺着命盘纹路缓缓探出,逆流而上,穿行于命河断续之处,搜寻那一丝可能的缝隙。
时间流逝。
烛火渐短。
她的呼吸越来越浅,指尖冰凉。
意识如风中残烛,几次欲灭。
就在她即将昏厥之际,命盘边缘忽现一点微光。
极弱,却真实存在。
那光不来自外界,也不来自天书,而是从她自己的命格深处涌出,像是某种回应,又像是一道未曾断绝的牵引。
她瞳孔微缩,强行凝聚最后一丝神识,将命力顺着那光推送过去。
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一片荒芜庭院,杂草丛生,中央一口枯井,井沿刻着半句偈语。
风起,落叶旋舞,其中一枚竟在空中停顿片刻,显出一个“火”字轮廓。
画面一闪即逝。
她猛然睁眼,胸口剧烈起伏。
“火……”她喃喃,“不是病症,是地点?”
她低头看向命盘,那点微光仍在,虽弱,却不肯熄灭。
她缓缓抬起手,将天书残页紧紧按在心口,另一只手握住命盘,指节发白。
“既然无人愿医我……”她低声,一字一顿,“那便让我自己算出活路。”
素心站在帐外,听见这句话,心头一震。
她想劝,却见主子双目清明,眼神如刀出鞘,再无半分虚弱之态。
秦无月缓缓闭眼,再度催动命力。血从指尖渗出,沿着命盘纹路蜿蜒而下,染红了边缘的古老符文。
命盘微光闪烁,那点回应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指引,又仿佛在警告。
她不退。
她继续推进。
就在命力即将触及那“火”字源头的瞬间——
命盘突然剧烈震颤,裂纹从中心炸开,一道血线自她手腕迸裂,鲜血喷洒在天书之上。
她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仍死死攥住命盘。
素心冲上前扶住她肩头:“娘娘!”
秦无月抬手,阻止她再说。
她盯着命盘中央那道新裂的缝隙,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冷笑。
“原来如此……”她低语,“你想拦我?”
她松开手,任命盘跌落在膝上,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暗红。
她缓缓抬头,目光穿透帐幔,望向殿门方向。
下一瞬,她撑着凤榻边缘,艰难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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