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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痛恨（第1页）
“怎么？凌小姐，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颜霈的眼睛发出锐利的精光，死死盯着凌琨玉。
嗤——就算外表再像你也终究不是他！
凌琨玉低下头很快又抬了起来，毫不畏惧地看着坐在桌子后面的颜霈，颇有些漫不经心，“不难，只是我什么时候离开云城，为什么离开都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吧！”
“注意你的态度！”颜霈旁边的民警拍了下桌子，警告凌琨玉。
颜霈抬手示意他无事，“欸，凌小姐说的没错，与案件无关的信息她是有权不回答，不过至于和案子有没有关系，不是凌小姐你决定的，而是我们警察来判断。”
颜霈停了一下，复又说道，“更何况既然这个问题不难，你回答又何妨。”
看着颜霈的眼睛，凌琨玉好像认输一般泄了口气，“我离开只是想散散心。其实你们警察和我们老师差不多，都是和人打交道，每天都可能碰到各种奇葩的人和事。而我这个人不喜欢意外，只想平淡地生活。”
说到这，凌琨玉叹了口气，“一开始在锦林的工作还可以，每天上课备课处理业务，就还可以，可直到前两年我开始当班主任以后，每天都很累，心累，学生不听话，领导有时候，不，不是有时候，是经常挑事，家长也来掺和，日积月累的。本来还想着再忍一忍，多攒点钱再辞，可是这两天校领导还有学生又总是给我找麻烦，就像皮筋一样，不断拉扯是会断的。”
凌琨玉说完这段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缓缓地垂下了眼皮，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疲倦笼罩着。
“我只是想休息。”
“但是因为学校不同意你辞职，非要留你一个星期，你就选择跑路，”凌琨玉说完以后，颜霈没有再出声，旁边的民警开口问道，“你这不怕给自己惹官司吗？”
“嗤，”凌琨玉忍不住笑出了声，“官司？哈哈哈哈哈，官司？”
“你笑什么！”民警被凌琨玉笑得有些发毛。
凌琨玉因为刚刚的笑，眼角有些湿润，她缓了口气，可嘴角的笑意依然没有消退，“我孑然一身，还怕什么官司，大不了去死呗！”
这女人怕不是疯的！
颜霈平静地看着凌琨玉，心中却是一阵复杂。
或许，不是或许，疗养院那五年她根本没有痊愈，她只是把那些过往包裹起来，强迫自己不去想。
可是不去想并不代表那些过往不存在！这么多年，不仅仅是她，他也没有忘记！
更何况刚刚她的回答半真半假，这两天肯定有别的因素刺激到她，而且肯定是和当年的事有关。
到底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颜霈少有地陷入了纠结，最终还是忍不住张开了口，“凌——”
就在这时，讯问室的门被敲响，颜霈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改了话头说了声请进，讯问室的门从外面拉开，一个很年轻的民警进来，看了眼凌琨玉，然后转头对颜霈说道，“颜队，李局找你。”
“那凌小姐今天我们就问到这里，感谢您的配合。”颜霈扭头看着凌琨玉，然后微微低头跟旁边的民警嘱咐了一句，就和刚刚推门进来的民警一起离开。
走到门口时，颜霈停了一下，没有回头，背对着凌琨玉，突然开口，来喊人的民警有些意外地看向颜霈，“既然想过平淡的生活，为什么会选择当老师，每天和那么多人打交道，不是会碰见很多意外吗？”
颜霈的问题让凌琨玉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一个昏黄的午后，凌琨玉隔着车窗，路旁行道树不断后移，三三两两的学生在人行道上追逐打闹，即使离去，可凌琨玉依然能听到他们的欢笑声。
凌琨玉低低笑了声，“那颜队长做警察是为什么呢？”
颜霈没有回答，和身旁的民警一起离开了讯问室。
讯问室里，只剩下凌琨玉和两个民警面面相觑，配合颜霈问话的民警对着凌琨玉开口说道，
“凌小姐今天感谢您的配合，这边请。”
凌琨玉点了点头，然后随着民警离开了询问室。
李局办公室。
“这个案子交给赵哲，你别跟了。”李崀李局坐在办公桌后对着笔直地站在桌前的颜霈说道。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加上背着光，颜霈有些看不清李局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就因为我让凌琨玉来做个口供吗？只是口供而已，人又不是她杀的。”颜霈有点激动。
“我知道，我们都很清楚凶手不是凌琨玉，可这案子牵扯到了她，按照规定，你应该回避！”
颜霈没有说话，梗着脖子，很明显他不愿意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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