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这是第一次见到浣星的模样,他放下手中的烤鱼,立刻站起身,姿态恭敬:“星姨。”
浣星打量着他,目光在他清明澄澈的双眼上停留片刻:“这是能看见了?”
“已然大好,多谢星姨费心救治。”应渊眼睛晶亮,躬身行礼。
浣星走近,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点暗金色光芒,径直点向应渊的眉心。
应渊身体本能的僵硬了一瞬,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任那股温和强大的灵力探入自己的灵脉,巡弋游曳。
片刻后,浣星收回手,点了点头:“恢复得不错,根基也稳固。”
“既然如此,准备两日,便可着手解除你体内的封印,尝试融合血脉了。”
慈妩正咬着一口鲜嫩的鱼肉,闻言眼睛霎时亮的惊人,喜悦从眉梢眼角溢出来。
她看向应渊,嘴角翘得老高。
应渊心中亦是激动不已,但他性格使然,也只是微微颔首,唇角含笑,声音低沉:“是,一切都听星姨的安排。”
浣星把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语气如常。
“不过,话我说在前头,融合血脉如同岩浆淬炼魂体与肉身,其痛楚非常人所能承受。开弓便没有回头箭,应渊……”浣星抬眼直视应渊的眼睛,“你可想清楚了?”
应渊迎着她的视线,眼神坚毅,没有半分犹疑:“星姨,我想清楚了。”
“所需之物,我会差遣傀侍去准备,东西一齐,便可开始。”
浣星对此不再多言,视线转而定在应渊身后吃得喷香的慈妩身上,对应渊道:“看来你烤的鱼,很香。”
应渊侧身邀请:“星姨若是不嫌弃,不妨一同,尝尝晚辈的手艺?”
浣星闻言,朱唇轻勾,招来傀侍吩咐了几句,抬脚在慈妩身旁坐下。
慈妩看着浣星坐在她旁边,嘴上的动作顿时停住了:“娘亲……”
“怎么,有了伴侣就不要娘了?”浣星自然知道为何慈妩会是这个反应,心中歉疚,但有些事还不是时候告诉她。
慈妩一听,忙不迭摇头:“怎么会!”
说着,拿起匕首在架子上戳下一大块鲜嫩的鱼肉,盛进了玉碟里,转身递给浣星,还不忘夸应渊的手艺:
“这是阿渊第一次烤鱼,娘亲,你快试试,真的好香。”
“真有那么好吃?”浣星接过玉蝶,故意逗她。
慈妩猛猛点头,头上的钗环“当啷”作响。
应渊无奈摇头,默默将她晃到唇上的发丝挽到耳后。
浣星:……还没吃,已经撑了。
这时,傀侍抬上来一坛密封的酒瓮,泥封拍开,浓郁的酒香立刻飘逸出来,隐约间还能品出一丝果木与灵谷的醇厚气息。
烤架上的两条鱼很快就被分食干净,但三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傀侍又捞来两条肥美的雪鳞鱼,在一旁熟练的处理、炙烤。
应渊与浣星坐在石桌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从各界风物谈到修炼心得,浣星见多识广,言辞犀利,应渊则应对从容,偶尔提出的见解也让浣星眼中掠过赞赏。
慈妩对此不感兴趣,就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烤鱼,竖起耳朵听两人交谈,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月色渐明,清辉洒满整个菩提谷。
浣星饮尽杯中最后一口酒,起身离去,红色的裙摆拂过石阶,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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