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山如黛,对峙而立,中间一条灰黄的官道,在陡峭山壁间蜿蜒。正午日光被峭壁切割成块,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山石滚落,一匹赤色骏马驮着个黑衣少年飞驰而来,他手握一杆银色长枪,身形随着马背起伏,好似与座下骏马融为了一体,马蹄踏处,尘土飞扬,久久不散。
前方是一处紧邻悬崖的急弯。
就在即将拐入弯道的前一瞬,司空长风眼角瞥见崖边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猛地一勒缰绳,“吁——”骏马长嘶,前蹄扬起,生生止住冲势。尘土扑簌簌落定,他翻鞍下马,长枪拄地,稳稳站定。
崖边那人,正是顾家宴会上见过的看戏姑娘。她月白与青碧色交融的衣裙,被山风灌满,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乘风而起,化作一片轻云飘走。
百里月眠闻声转过头来,脸上仍覆着轻纱,只露出一双圆润清透的杏眸,定定地望着他,眼底隐隐漾着笑意。
“你就是司空长风?”她的声音被风送来,有些飘忽。
司空长风面有疑惑,还是手持长枪,抱拳一礼:“在下确是司空长风。不知姑娘是?”
百里月眠并不答话,只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而圆的瓷瓶,素手一扬,瓷瓶划过一道弧线,落向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下意识接住,瓷瓶触手温润冰凉。
“多谢你帮了百里东君。这药,想来对你有用。”她道。
司空长风捏着瓷瓶,一时怔住。
百里东君?
那日在顾家,他问过百里东君是否认识她,对方回答说不认识,那这个姑娘……
“姑娘,你是否是认识百里东君?”
“认识。”她答得干脆。
“你既然认识他,这药我更不能收。”他抬手将瓷瓶递回:“况且,百里东君的舅舅温壶酒已给过我报酬,所以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
听到“温壶酒”三字,百里月眠脑海中忽地掠过一幅模糊画面:酒气氤氲中,舅舅一手拿酒,一手在……这画面顷刻便消散,再回想,也想不起来了。
百里月眠已经习惯了,淡淡笑道:“公子收下吧,你以后会用得着的。”
话了,她足尖在崖边一点,衣袂拂过崖边的青草,身影如青烟般向后飘去。
司空长风急追几步赶到崖边,只见下方云雾缭绕,空山寂寂,哪里还有人影?
他捏着那枚小小瓷瓶,不由低语:“她怎么知道我日后会用到?莫不是先知不成?”
“还有这百里东君,说不认识……等我回去,非得掰扯清楚不可。”
山崖下方密林中,小道岔路旁停着一辆崭新的青篷马车。车夫歪在车辕上,斗笠盖脸,鼾声微起,正自好眠。忽听车厢内传来女子清淡的嗓音:“去剑林。”
车夫一个激灵,斗笠险些滑落——这位女客神出鬼没,来时无声,去时无影,经常冷不丁地冒出那么一句话,若不是他身体尚康健硬朗,说不得哪天就被吓死在这半道上。
罢了罢了,摸摸怀里足斤足两的真金白银,扶好笠檐,连声喊道:“诶!客官坐稳,咱这就走!”
马鞭轻响,车轮辘辘转动起来,碾过林间的枯枝落叶。
车厢内,百里月眠轻轻应了一声。
她端坐不动,从腰间取出一本巴掌大的册子。纸张泛黄,边缘有些卷翘,能看见细细的毛边。从前往后翻动,字迹从开始的稚嫩工整,渐渐变得秀逸挺拔,自成风骨。
翻至某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给司空长风药,作为回报。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纤细毛笔,在其后画上了一个勾。
往下看,只依次写了三个词,墨迹陈旧,显然写下已有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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