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快要死去了。她挣着最后一口气,勉力问天钧:“师……师尊,”她舔掉唇上的鲜血,“……您收我为徒,是为了……替师兄补手足,替师姐解冰蛊吗?”
师尊背对着她。
那片刻的沉默,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可是师尊终是没有回答。
他背转身去,拔动脚步,缓缓走下刑台。
接下来是三道天雷。施刑者是天道仙尊。
一时之间,孤独峰顶,风起云涌,乌云层叠。
“轰隆——”
第一声天雷打响。水若芸浑身巨震。那雷并没有落到她身上。可她已经吓到心惊胆破。
她想拥抱自己,可是双手被缚。她想蜷缩成一团,可是铁链牵引。她想要呼救,可是已没有余力去喊叫了。
她拼了全身的力气,向那个远去的背影,绝望地乞求道:“师、师父,师父救我——”
他没有回头。
没有人回应她。
她接着喊:“师父……师父……求你杀了我吧。弟子……但求一死!”
她说完这话,忽然生出笑意。
刚才天绝仙尊说的话没听到吗?师父养着她,就是要抽她的骨头,为别的徒弟补手补脚啊。
她的浑身都是宝。那是课本上写着的。考试都要考的。
“龙,上古神兽,周身为宝。龙血可治病解毒。龙骨可接续残肢。龙鳞龙角可造兵甲。金刚血钻植入龙体或得血龙珠,制御神令,可使亡者复位,诸神归心,天翻地覆,斗转星移。”
他怎么会让她死呢?她得活着,将功折罪。把她的一切奉献给师门。
又或者,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阴谋。
就像七年前在东极宗,汤二费尽心机将发妻之死嫁娲给她,不就是为了永远留住她,让她永远为自己麿珠献血吗?
她恍然大悟。差点要笑出声。
可笑七年前那个浑身是血的自己,受尽苦刑后跪倒在天钧跟前,求他收自己为徒。
此刻的自己,与那时又有什么分别?一般是当牛做马,任人宰割。
偏偏还要扣下这样沉重的罪名,叫她将功折罪,一世为奴。
她生平所怕,最怕打雷。他却要用雷刑惩罚她。
轰!!——
第一道天雷落在她头顶。强大的电流由身体间通过。每一寸肌肤都如同火烤。死亡也不会比这更恐怖了。
铁链索索作响,剧烈摇晃。她听见自己嘴里发出极其尖厉的惨叫。那叫声在山谷里来回回荡。刑台下的看客寒毛直竖。
逃逃不走。死死不掉。
她闻到自己身体烧焦的味道,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周身的每一处经脉都在战栗。活着只剩下痛楚。
轰!!——
第二道天雷。她张开嘴,可是嗓子哑了,只有嘶嘶的声音。
眼前发黑。天好像黑掉了。许多许多的小星星亮起来。她是要死了吗。
第三道天雷打下来。只听到清脆的“啪——”一声,脖颈上垂下的血玉红翡,裂成两片,摔落在地上。
受完三道天雷。刑台上的水若芸人事不省。
看客们都满意地离去了。戒律院的门打开又关上。孤独峰上,飞雪飘摇,鸟兽皆散。只剩她一个活物。
她像一个残破的布偶,毫无生气地被绑在铁锁上。
还有九日思过。
她昏睡又醒来。醒来又昏睡。
清醒的每一分钟,都变成一场折磨。
她想念东海,想念春暖花开的江南。多傻呀,如果当初没有来昆仑就好了。就算一辈子在汤府磨珠割血,也不会比现在更加悲惨。
到半夜,天绝仙尊来见她。
她随身带了一个道童,道童手里端着白色瓷盘。
水若芸昏昏沉沉。有人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水若芸下意识地叫了声:“……师父。”
睁眼一看,却发现是天绝。
天绝道:“你师父现在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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