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的身体已大半化为光点,唯有一双手仍维持结印姿态。她望着幽瞳的方向,轻声道:“她回来了……就够了。”
最后一滴血落入阵心,古图发出一声清鸣,整片空间剧烈震动,光影通道完全打开,深处传来古老钟声,似在召唤。
夜澜跪倒在地,面具滑落一角,露出被雷劫灼伤的右脸。他伸手想去抓那即将消散的身影,却只握住一缕微光。
雷嗔单膝跪在他身旁,雷翼收拢,骨鞭插地支撑身体。他呼吸沉重,雷灵脉的裂痕蔓延至肩颈,再战必崩。
“主人……”他低声说,“接下来怎么办?”
夜澜没答。
他缓缓起身,捡起掉落的面具重新戴好,指尖抚过胸口破洞边缘。那里,塔形印记仍在微微发烫,与古图共鸣不止。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但他更清楚,有些人已经走到了终点。
他看向光影通道深处,目光如铁。
“进去。”他说。
雷嗔撑地站起,骨鞭握紧,电弧微闪。
就在此时,幽瞳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她的眼皮颤了颤,额头月牙发簪骤然亮起,一道银光射向夜澜心口。塔形印记瞬间回应,两者交汇刹那,夜澜脑海轰然炸开一幅画面——
无数守护者倒下,大地龟裂,天空崩塌,而中央站着一个背影,手持双剑,一黑一白,正在斩断连接天地的锁链。
画面一闪即逝。
夜澜睁眼,呼吸一滞。
他低头看去,手中古图竟自动展开,背面浮现出一行小字:
【双剑交锋之日,即是轮回终结之时】
“双剑……?”他喃喃。
雷嗔皱眉:“什么意思?”
夜澜没回答。
他将古图收回幻天塔,转身面向通道入口。光影流转,映照他墨色长袍上的云纹,衣摆无风自动,悄然延伸为一道防御阵图。
“走。”他迈步向前。
雷嗔紧跟其后,脚步沉重却坚定。
就在两人踏入通道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
“夜澜……”
是月璃最后的声音。
他们没有回头。
通道入口缓缓闭合,光芒渐暗。
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夜澜的右手忽然抽搐了一下,掌心渗出血珠,滴落在地,晕开一朵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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