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再次抬手启动通道,孵化池方向猛然传来一声脆响。
咔嚓——
灵狐蛋壳彻底碎裂。
一道微光落地,凝聚成形。
是个婴儿。
肌肤如雪,眉心一道暗金纹路缓缓流转,与夜鸿煊胸口的印记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那纹路下隐隐有黑潮流动,像是某种活物在皮肤下爬行。
幽瞳瞳孔骤缩,九尾瞬间展开,将夜澜护在身后。
“它……怎么会长成那样?”雷嗔盯着婴儿,骨鞭已悄然缠上手腕。
青蘅呼吸一滞:“这不是灵狐……这是……另一个容器?”
夜澜沉默地看着那个婴孩。
它没有哭,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双眼微睁,瞳孔深处映着玉佩的银光,像是在等待什么。
“灵狐蛋不是普通灵宠卵。”夜澜终于开口,“它是混沌载体与月神之力结合的产物。当年母亲留下它,不是为了让我养宠物,是为了让我找到‘容器’的另一面。”
也就是说,夜鸿煊承载善念,这个婴孩,则可能是冥主恶念的备用宿体。
双重载体。
一旦两者共鸣,封印就会自动重启,甚至可能直接引爆混沌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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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赵无极刚才那么笃定。”夜澜冷笑,“他们根本不怕我去救夜鸿煊。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我把这个‘东西’带回身边,整个北域都会变成祭坛。”
雷嗔咬牙:“那现在怎么办?毁了它?”
“不能毁。”幽瞳忽然开口,尾巴轻轻一卷,将婴儿托起,“它身上有月神气息,若是强行抹杀,反噬会波及整个幻天塔。”
夜澜盯着那张稚嫩的脸,久久不语。
他知道,此刻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引发连锁崩塌。
但他也清楚,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带它走。”他终于下令,“和我们一起进北域。”
“什么?”雷嗔瞪眼。
“既然他们是局,那就让局变得更乱。”夜澜抬起手,这一次,毫不犹豫地按向玉佩,“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所谓命运容器,到底是由谁说了算。”
银光暴涨,次级通道完全贯通。
寒渊旧址的极寒雾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
雷嗔单膝跪地,雷翼展开,护住三人。幽瞳将婴儿抱在怀中,九尾环绕成屏障。青蘅勉强撑起身体,指尖在玉佩底座划下一道隐秘符印,切断外部侦测信号。
就在空间即将闭合的刹那,婴儿忽然扭头,看向夜澜。
那一瞬,它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不属于新生儿的清明。
夜澜心头一震。
但他没有停下。
通道彻底成型,四人身影被银光吞没。
雾气翻涌的寒渊裂口边,一块碎石无声滚落,砸进黑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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