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盛世余晖里的初心
开元十七年,李隆基在花萼相辉楼设宴,宴请百官和各国使者。楼外,胡商的驼队在街上游走,西域的舞姬在楼下献艺,中原的乐师奏着《霓裳羽衣曲》,一派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李隆基举杯道:“今日之盛,离不开诸位的辅佐。朕敬大家一杯!”
百官起身回敬,姚崇虽已致仕,也被请来了,他颤巍巍地举杯:“此乃陛下之功,臣等只是尽了本分。”
宋璟接口道:“盛世易守,初心难守。愿陛下不忘‘开元’二字的本意,继续励精图治。”
李隆基笑着点头,目光扫过楼下的长安城——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西市的灯火比星星还亮,远处的农田里,新麦正泛着绿。他忽然想起刚登基时,在太极殿上立下的誓言:“朕必当励精图治,重现贞观之治的荣光。”如今看来,他做到了,甚至做得更好。
宴席散后,李隆基独自站在楼上,望着天边的月亮。高力士走过来说:“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李隆基却摇摇头:“你看这长安,多热闹。可越是热闹,越要小心,别让繁华迷了眼。”他想起姚崇的“救时”,宋璟的“刚正”,张嘉贞的“理财”,张说的“文治”,张九龄的“远见”,忽然明白,盛世不是一两个人的功劳,是无数人用初心和汗水堆起来的。
“高力士,”他转身道,“明日召张九龄来延英殿,朕想听听他对边防的看法。”
“是。”
月光洒在花萼相辉楼上,也洒在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那些贤相们的身影,仿佛还在延英殿的烛火下议事,他们的声音,穿过岁月,落在李隆基的耳边——那是对盛世的期许,也是对初心的提醒。
开元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贤相辅政的这段岁月,终将成为大唐最耀眼的一抹余晖,被永远写进史册里。
第四节:盛世初现
一、百万长安,天下中枢
开元十七年的长安城,像一块被阳光反复淬炼的宝石,每一道纹路里都透着繁华的光。
朱雀大街宽达百步,青石板被往来马蹄磨得发亮。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波斯商人的驼队就已踏着露水进城,驼铃叮当,混着汉商的吆喝、胡姬的笑声,在街面上滚成一团暖烘烘的喧嚣。街东头的胡饼铺刚揭开炉盖,芝麻混着羊肉的香气就漫过了半条街,穿圆领袍的书生、戴帷帽的仕女、挎着篮子的老妪,都往铺子前凑,手里的铜钱叮当作响。
西市的“金市”区更是热闹得像淌着蜜。大食商人铺开猩红的地毯,上面堆着鸽血红的宝石、乳白的象牙,他身边的新罗婢女正用流利的汉语跟买主讨价还价;隔壁的绸缎铺里,蜀锦被挂在竹架上,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进来,让锦缎上的孔雀纹仿佛活了过来,尾羽扫过之处,连空气都染上了几分流光溢彩;再往里走,日本留学生正围着个卖唐三彩的摊子,对着一匹釉色饱满的马啧啧称奇,其中一个叫吉备真备的,掏出纸笔就开始画,笔尖在纸上簌簌作响,引得摊主笑:“这马算什么,等你们去了东市,看看邢窑的白瓷,那才叫绝!”
长安城的人口,在开元中期已突破百万。光是住在“坊”里的百姓,就填满了一百一十座坊市,更别提往来的商旅、求学的学子、戍边的士兵。官府为了管理这庞大的人群,特意在每个坊门设了“坊正”,负责登记户籍、维持秩序,可到了夜里,坊门刚落锁,坊墙根下就响起偷偷交易的低语——有人卖刚出炉的胡饼,有人换西域的香料,连巡逻的武侯见了,也只是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开。
李隆基站在大明宫的丹凤门上,望着脚下的城市。晨雾散尽后,长安像一张铺开的巨网,朱雀大街是网的主脉,无数条巷陌是支脉,百万生民就在这网里繁衍生息,织出最鲜活的人间。他想起刚登基时,长安还带着几分战后的萧索,如今却连空气里都飘着蜜香,忍不住对身边的高力士说:“你看这长安,比当年朕在潞州时想象的,还要热闹十倍。”
高力士躬身道:“这都是陛下励精图治的功劳。”
“不,”李隆基指着街上穿梭的胡商,“是天下人都愿意来长安。你看那波斯商人,不远万里来做生意;那日本留学生,捧着经书在国子监苦读;还有岭南的学子,背着行囊在朱雀大街上寻出路——长安能容下他们,他们才让长安更热闹。”
正说着,一队送亲的队伍从街下经过。新郎是个突厥贵族,骑着白马,身上却穿着汉人的绯红官袍;新娘是京兆尹的女儿,凤冠霞帔,盖头下露出的绣花鞋上,却绣着西域的葡萄纹。两队人马合在一起,吹鼓手奏着汉人的《婚礼曲》,胡姬在旁边跳着旋舞,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喝彩。
李隆基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他想起姚崇说过的“海纳百川”,此刻才真正明白,所谓盛世,不是把自己关起来称王,是让天下人都愿意走进来,把不同的语言、不同的习俗、不同的梦想,都揉进长安城的烟火里,酿成一坛最醇厚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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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犁尖上的丰年
开元十八年的夏天,关中平原的麦子黄得像铺了层金。
老农王老实蹲在地头,摸着饱满的麦穗,指腹被麦芒扎得发痒,心里却甜得像灌了蜜。他种了一辈子地,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收成——往年一亩地能收两石麦就算顶好,今年用了新的曲辕犁,又赶上官渠的水及时引过来,一亩地竟收了三石五斗,麦仓都堆不下了,只好在院里搭了个草棚子。
“爹,县太爷带人来了!”儿子王二牛的喊声从田埂上传来。
王老实直起身,见几个官差簇拥着个穿绿袍的官员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个算盘。那是新来的劝农使,听说专管农事,前几日还在村里教大家用筒车抽水。
“王老汉,今年收成咋样?”劝农使笑着问,声音里带着乡音。
“好!好得很!”王老实拉着他往麦仓走,“大人您看,这麦子,颗粒饱满得很,脱壳后能多出两成面!”
劝农使抓起一把麦子,放在手心搓了搓,麦粒滚落的声音像碎银落地。“这多亏了曲辕犁和筒车啊,”他感慨道,“往年犁地要壮劳力,现在老婆子都能扶着犁走;浇地靠人挑,现在筒车一转,水就自己流进地里了。”
王老师连连点头。他记得去年春天,县太爷带着工匠来村里教做曲辕犁,那犁比老犁多了个“辕”,能灵活转弯,深耕浅耕都方便,他学着做了一个,果然省力不少。夏天天旱时,官渠的水引不过来,又是劝农使带着大家在河边架起筒车,几个人踩着踏板,巨大的木轮就带着水槽转起来,河水顺着水槽流进田里,比人工挑水快十倍。
“不光咱这儿,”劝农使翻着手里的账册,“今年河南道、江南道都是丰收。听说洛阳的官仓堆不下,都往长安运呢,漕渠上的船排得像长龙。”
王老实听了,咧开嘴笑。他这辈子,就盼着能多打几石粮,不用再担心饿肚子。现在不仅粮食够吃,官府还按平价收余粮,他卖了麦子,给二牛扯了块新布做衣裳,还给小孙子买了个唐三彩的小马,摆在屋里最显眼的地方。
这样的丰年,在开元中期早已不是新鲜事。曲辕犁和筒车的普及,像给农耕装上了两只翅膀——曲辕犁让深耕成为可能,土地的肥力被充分利用;筒车则解决了灌溉难题,哪怕离水源远的田地,也能喝上水。加上朝廷连年修水利,仅开元年间就修了五十多处官渠,民间也跟着挖了不少私渠,田地里的水网密得像蜘蛛网。
有一次,李隆基微服到京兆府视察,见官仓的粮食堆到了房梁,甚至有陈年的谷子发了霉,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粮仓官吓得赶紧跪下:“陛下,实在是收得太多,没地方放了……”
李隆基却没怪罪,反而问:“百姓家里的粮够吃吗?”
“够!”粮仓官连忙说,“现在百姓都有余粮,有的还学着官府存粮,说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李隆基点点头,对身边的官员说:“把发霉的粮食处理掉,别浪费了。另外,让各地多设些‘常平仓’,丰收时多收粮,歉年时降价卖,让百姓永远不用怕饿肚子。”
离开粮仓时,他路过一片稻田,见几个农夫在用曲辕犁耕地,动作娴熟得像在跳舞。他走上前,接过犁把试了试,虽有些沉,却比想象中灵活。“这犁做得好,”他笑着说,“比当年朕在潞州见的老犁,强多了。”
农夫们认出了他,连忙跪下磕头,被他拦住了。“你们好好种地,就是对朕最好的报答。”他指着沉甸甸的稻穗,“这地里长出的,才是大唐的根基啊。”
夕阳西下时,田埂上响起了歌声。农夫们扛着犁,牵着牛,唱着新编的歌谣:“开元年,犁儿尖,一亩能收三石三;筒车转,水潺潺,百姓不愁吃和穿……”歌声顺着风飘远,落在即将成熟的稻田里,像给丰年又添了几分甜。
三、巧手织就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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