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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佛特斯库太太和佛特斯库小姐早餐吃同样的东西？&rdo;

&ldo;佛特斯库太太只喝咖啡和橙汁，吃烤面包片。瓦尔少奶奶和佛特斯库小姐早餐一向吃得很丰盛。她们除了吃杂煮蛋和冷火腿，可能还吃谷类食物。瓦尔少奶奶喝的是茶，不是咖啡。&rdo;

尼尔督察沉思片刻。可能性至少是缩小了。只有三个人陪死者吃早餐：一个是他太太，一个是他女儿，一个是他的儿媳妇。可能是她们之中的某一个人伺机在他的咖啡里加一点&ldo;塔西因&rdo;。咖啡的苦味会掩盖&ldo;塔西因&rdo;的苦味。当然啦，还有早茶，但是伯恩斯朵夫提过，那种毒素在茶水中闻得出来。也可能是大清早感觉还不够敏锐……他抬头，发现玛丽?窦夫正望着他。

她说：&ldo;督察，你问起补药和药物，我觉得奇怪。这表示是药物出问题，或者有人在里面添了东西。这两种情况都不能称做食物中毒嘛。&rdo;

尼尔牢牢盯着她。

&ldo;我并没有‐‐明确地说‐‐佛特斯库先生死于食物中毒。&rdo;

&ldo;是某一种毒。事实上‐‐就是下毒。&rdo;

她柔声复述&ldo;下毒……&rdo;一辞。

看来她既不惊骇也不心慌，只是好奇。她的态度活像要索求新经验当样品似的。

事实上，她沉思片刻就道出了这一点：&ldo;我以前从未和下毒案有过牵连。&rdo;

尼尔淡然告诉她：&ldo;并不愉快。&rdo;

&ldo;不‐‐我想不愉快……&rdo;

她思索片刻，突然笑眯眯抬眼看他。

她说：&ldo;不是我干的。不过我想人人都会这么说！&rdo;

&ldo;窦夫小姐，你晓不晓得是谁干的？&rdo;

她耸耸肩。

&ldo;说实话，他是个可恶的人。谁都可能下手。&rdo;

&ldo;窦夫小姐，人不会因&lso;可恶&rso;而被毒死。通常都有相当具体的动机。&rdo;

&ldo;是的，当然。&rdo;

她若有所思。

&ldo;你肯不肯跟我谈谈这儿住的人？&rdo;

她抬眼看他。他发现对方的眼神冷冷静静，似乎觉得好玩，不禁吓一跳。

&ldo;你不是要我作口供吧？不，不可能，你手下的巡佐正忙着打扰佣人。我不希望我的话在法庭上宣读‐‐但我乐意开口‐‐非正式的。就是所谓&lso;不予公开&rso;？&rdo;

&ldo;窦夫小姐，那就请说吧。你已经看到了，我没有证人。&rdo;

她的身子往后靠，一只纤足摆呀摆的，眼睛眯起来。

&ldo;我要先声明，我对雇主一家并不忠贞。我替他们工作，是因为酬劳高，而且我坚持要拿高酬劳。&rdo;

&ldo;我发现你干这种差事，有点吃惊。凭你的脑筋和教育程度‐‐&rdo;

&ldo;我该关在办公室里？还是在某一部门管档案？亲爱的尼尔督察，我现在这一行棒极了。富人只要能免除家务的顾虑，什么代价都肯出。寻找和雇用一批人手的工作无聊极了。

写信给介绍所，登广告，拜访别人，安排面谈，最后要使一切工作顺利进展‐‐需要相当的能力，很多人都办不来。&rdo;

&ldo;假如你募集了员工，他们却跑光了呢？我听过这种事。&rdo;

玛丽笑一笑。

&ldo;必要时我可以铺床、打扫房间、煮饭菜并端上桌；谁都看不出有什么异状。当然我不宣传这一点。这会引发各种怪念头。不过我随时能度过任何小难关。难关倒不常有就是了。我只替大富人家工作，他们为求舒服，肯出极高的薪水。

我付出高薪，所以能找到最好的货色。&rdo;

&ldo;譬如茶房总管？&rdo;

她以好玩和激赏的目光瞟了他一眼。

&ldo;夫妻档总有这个问题。克伦普能留下来，是因为克伦普太太的缘故，她是少见的好厨师。她像瑰宝，大家愿忍受许多不便；只求留住她。我们的佛特斯库先生喜欢吃东西。

家里没有人顾忌什么，他们有钱得很。奶油啦、蛋啦、细油膏啦……克伦普太太想订购什么就订购什么。至于克伦普，他刚刚及格。他管银器还不错，在餐桌伺候也不差。我掌握酒窖的钥匙，留心威士忌和杜松子酒，并监督他工作。&rdo;

尼尔督察扬起眉毛。

&ldo;了不起的诸葛亮小姐。&rdo;

&ldo;我发现一个人必须样样会做，然后‐‐才永远不必动手，你想知道我对这家人的印象。&rdo;

&ldo;假如你不反对，请说吧。&rdo;

&ldo;他们其实都相当可恶。已故的佛特斯库先生是随时小心不出岔子的骗徒。他常常吹嘘自己作的精明生意。他态度粗鲁专横；简直无赖透了。佛特斯库太太阿黛儿‐‐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比他年轻三十岁左右。他在布莱顿认识她。她以前是修指甲师傅，一心想赚大钱。她长得很漂亮‐‐真正的性感尤物，你知道我的意思吧。&rdo;

尼尔督察十分震惊，却尽量不表现出来。他觉得玛丽?窦夫这种女孩子不该说这种话。

小姐神色自若往下谈。

&ldo;阿黛儿当然是看中他的钱才嫁给他，他的儿子柏西瓦尔和女儿爱兰简直气疯了。他们对她很差劲，但是她根本不在乎，甚至没看出来。她知道必要时有老头子撑腰。噢，老天，我又用错了时式。我还没真正体会到他已经死了……&rdo;

&ldo;我们听听他儿子的资料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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