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还没写完!”
“我的爱还没说出口!”
还有最清晰的那个声音,陶小乐的声音,但不仅仅是陶小乐——是铁山的憨厚,是陶乐的温柔,是启明的希望,是所有牺牲者最后愿望的集合:
“故事……不是用来收藏的。”
“是用来活的。”
“是用来继续的。”
王雨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现在有了钥匙的光——七彩的、旋转的、能看见故事结构的光。
她看到了收藏家的真实形态:不是一个穿燕尾服的男人,而是一个巨大的“叙事捕网”,由无数细小的“情节钩”和“情感丝线”编织而成,覆盖着整个区域,正在收紧,要把这里的一切打包带走。
她也看到了突破口。
捕网上,有一个破洞——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因为某个“无法被完全收藏的故事”而留下的破洞。
那个故事,关于一个男孩对父亲说:“火锅别忘了,要最辣的。”
一个简单到幼稚的故事,却包含了所有无法被压缩的情感:爱、记忆、承诺、味道。
收藏家无法完全收藏它,因为辣味无法被装进罐子,因为父亲回头的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未说出口的话,因为“别忘了”这三个字里,藏着整个宇宙最坚韧的羁绊。
“那里。”王雨轻声说,抬起手,指向那个破洞。
林远看到了——他的义肢现在能感知叙事结构。陈星野看到了——他的破碎眼镜能解析概念漏洞。
三人同时行动。
没有商量,没有计划,只有本能。
林远冲向收藏家,义肢全功率输出。但这次输出的不是能量,是他所有的“不完美记忆”:第一次任务失败的耻辱,对王雨说不出口的感情,对铁山消散时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这些“低质量故事”,像泥沙一样涌入收藏家的叙事捕网。
收藏家皱眉:“肮脏的、粗糙的、未经打磨的素材……污染我的收藏!”
他不得不分神清理——用“情节过滤器”试图筛掉这些杂质。
陈星野则开始“解构”。他用最快的语速,背诵所有他知道的、最无用的知识:π的小数点后一千位,已经灭绝的文明的食谱,一首关于蜗牛恋爱的十四行诗。这些信息本身没有攻击性,但它们打乱了收藏家的“分类系统”——蜗牛恋爱诗应该归入“生物类”还是“艺术类”?π的小数点是“数学”还是“哲学”?
收藏家的收纳过程出现了卡顿。
而王雨,冲向了那个破洞。
她不是要逃跑,是要“扩大伤口”。
她的手——那只融合了钥匙的手——插入破洞。然后,她开始“讲述”。
不是用嘴,是用存在本身。
她讲述陶小乐的故事,但不仅仅是陶小乐。她讲述每个被收藏的故事应该有的后续:
那个在断头台上念完最后一句诗的诗人,如果活下来,会写出怎样的诗篇?
那对在世界末日接吻的恋人,如果世界没有终结,会度过怎样的一生?
那个在超新星爆发前举办晚宴的文明,如果恒星没有爆炸,会创造出怎样的未来?
她给每个被囚禁的故事,续写了一个“可能性”。
而这些可能性,像野草一样,从破洞中疯长出来。
收藏家尖叫起来——第一次,失去了优雅:
“不!你不能这样!故事已经结束了!我给它们的是完美的句号!”
“没有故事会真正结束。”王雨的声音响彻整个被剥离的空间,“只要还有人在听,只要还有人在讲,故事就会继续。”
她的手在破洞里搅动,像在搅拌火锅汤底。
然后,她抓住了某个东西。
不是实物,是一个“概念”:回家。
她把这个概念,像种子一样,种进破洞里。
瞬间,所有被囚禁的故事,所有被摘取的叶子,所有正在被封装进手提箱的记忆,开始“发芽”。
它们要回家。
回到它们原本的叙事线上,回到它们应该在的宇宙里。
收藏家的手提箱开始膨胀——不是装满了,是里面的故事在反抗,在冲撞箱壁,要回到自己的时间线。箱子表面出现裂痕,七彩的光从裂痕中迸射。
“我的收藏……我的完美收藏……”收藏家疯狂地试图按住箱子,但箱子像活物一样在他手中挣扎。
王雨走向他,每一步,脚下都绽放出故事的涟漪:铁山补天的画面,陶乐回头的瞬间,启明种下的花开,三百志愿者跳入海眼的决绝。
“你要收藏故事?”她停在收藏家面前,钥匙之手抬起,“那就收藏这个。”
她的手,按在了收藏家的胸口。
不是攻击,是“馈赠”。
她把陶小乐最后的故事——那个关于“不为什么”的故事——整个地、完整地、包括所有辣味和眼泪,注入了收藏家的叙事核心。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焰红 男朋友是痴汉怎么办 重生七零:下乡知青有超脑 迷宫 在PO世界稳住清白之身 六零娇宠:科研大佬与她的冷面兵 当宫尚角的梦女穿进了云之羽 在修仙界当幕后黑手 我竟然穿越到了sprunki 航海:加勒比开局签到超级战列舰 沈稳的他,对我没自制力 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 轻轻【NP】 极寒重生:异能帝尊的逆袭时代 宠物情人 都说了是演戏,怎么都当真了 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 夜色下的独占欲 只想肏你 都市小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