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天站在灵能要塞的修炼室中央,掌心还残留着七彩光流转过的痕迹。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识海里的震动还在持续。那块从地缝中带回的碎片已经完全融入灵池,可它的存在感比刚才更强了。
灵池百里宽,湖面原本雾气沉沉,现在却泛起一圈圈波纹。湖中央的龙纹石碑亮得刺眼,碑上的文字一条条浮现出来,全是七彩颜色。那些字不是刻上去的,像是自己长出来的。每出现一个字,整个识海就震一下。
他闭着眼睛,神识沉入灵池深处。这一次他不再抗拒那股信息流,而是主动迎上去。碎片带来的内容太杂,有画面、有声音、有情绪,混在一起往脑子里冲。刚接触的一瞬,他差点被掀翻在地。
鸿蒙源珠动了。
它浮现在识海上方,像一颗微小的星点,缓缓旋转。金色的元气从珠子里渗出,顺着经脉往下铺开,在意识层面形成一道屏障。混乱的信息被拦在外面,一部分被过滤,一部分被引导进入灵池底部。
楚凌天抓住这个空隙,把注意力集中在碎片核心上。
他感受到一股温和的力量,不像是攻击,反而像在修复什么。试着用神识模拟那种波动,他在识海里划出一道裂痕,然后将碎片的气息覆盖过去。裂痕边缘开始发亮,慢慢地合拢。
“能修空间壁垒。”他心里有了数。
这时,地底传来一阵震动。
不是来自地面,是直接传进识海的。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没有具体词汇,但意思很清晰——是古龙。它感应到了碎片的气息,情绪明显不一样了。不再是那种沉睡般的平静,而是带着急切和某种期待。
楚凌天立刻明白它的意思。
这块碎片不仅能修空间,还能加固封印。斩龙阵之前被破坏过一次,后来靠《升龙诀》第二重才勉强稳住。现在有了这东西,说不定能把封印彻底补牢。
他睁开眼,对门外喊了一声:“小金。”
小金早就等在门口,听到声音立刻跳进来,蹲在石台上,眼睛盯着他。
“去地缝口守着,有任何异常就敲钟。”楚凌天说。
小金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他又叫住它,“鼻子贴着地面走,别飞檐走壁。这次的能量走向变了,你得用嗅觉判断。”
小金停下,爪子按了按鼻尖,又指了指耳朵,表示明白。
它离开后,楚凌天重新盘坐下来。这次他不再探查碎片本身,而是尝试调动它的力量。按照《升龙诀》第三重心法的第一句——“天地为炉”,他把灵池中的七彩光凝聚成丝线状,沿着地脉往下送。
这些丝线顺着古龙留下的灵能通道滑行,一路深入地心。越往下,阻力越大。原来的路径因为多次震荡已经断裂,有些地方甚至塌陷了。他只能一点点试探,找到还能用的节点,再把能量导过去。
当第一缕七彩光接触到封印核心时,整个地缝区域轻轻晃了一下。
不是地震,是法则层面的共鸣。黑火燃烧的速度慢了下来,火苗的颜色由墨黑转为暗红。那具坐在洞穴里的尸体,右手掌心的焦痕也淡了一分。
古龙再次传来意念。
这一次是两个字:**快了。**
楚凌天没停手。他知道时间不多。这种程度的稳定只是暂时的,必须尽快完成连接。他加大输出,灵池表面开始沸腾,七彩光如泉涌般被抽离。
就在连接即将完成的一刻,识海猛地一颤。
一道声音出现了。
“找到第一块碎片……游戏才算正式开始。”
不是通过空气传来的,也不是幻听。这声音像是直接从碎片里钻出来的,带着一种冰冷的笑意。语气不急不躁,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
楚凌天立刻切断所有对外输出,收回全部神识。
鸿蒙源珠迅速扩张,在识海外围形成三层防护。他不敢大意,把碎片的气息完全压住,连一丝外泄都没有。
那个声音消失了。
但他清楚,对方不是没能力继续入侵,而是故意退走的。这是一种宣告,也是一种挑衅。
他坐在原地,呼吸平稳,脸上看不出情绪。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了句:“永夜主宰。”
这个名字一出口,识海又是一阵波动。碎片似乎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微微发烫。他马上察觉到不对,立刻用龙气包裹住它,不让它再发出任何信号。
外面传来钟声。
三声短,一声长。
是小金发现异常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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