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天起身走出修炼室。天空还是灰蒙蒙的,阳光照不透云层。他一路走到地缝边缘,看见小金蹲在裂口旁,爪子指着下面。
他运起龙气护体,一步踏了进去。
温度比之前高了不少,岩壁上的黑火明显减弱,但空气中多了一种粘稠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刚刚经过。他低头看脚边的石头,发现上面有一道浅痕,不是烧出来的,是划痕。
小金凑过来,用鼻子闻了闻,然后抬头看他,眼神有点紧张。
楚凌天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没事。”
他闭上眼,把神识沉入灵池。这一次,他不再压制碎片,而是反向追踪刚才那道意识的来源。七彩光在识海中旋转,形成一个指向性的漩涡。
方向出来了。
不在地缝,也不在地球。那股意识是从某个更深的地方穿过来的,中间隔着不止一层空间壁垒。而那个位置……正是魔域所在的大致坐标。
他睁开眼,眸中金光一闪即逝。
“他们早就在等我拿这块碎片。”他说。
小金趴在他脚边,尾巴紧紧卷着自己的身子。它能感觉到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比地缝里的寒风还刺骨。
楚凌天抬头看了眼天空。
云层厚重,压得很低。远处中洲的建筑群安静地立着,没人知道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这场对抗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防守。
他转身往回走。
“加强警戒。”他对空中说了一句。
话音落下,几道黑影从屋顶跃下,单膝跪地。他们是龙影组的人,一直潜伏在暗处。
“地缝周围三百米,任何人不得靠近。小金留在外围,随时汇报能量变化。”
命令下达完,他继续往修炼室走。
刚进门,识海又是一震。
碎片在发热。
他立刻盘坐下来,发现灵池中央的龙纹石碑正在缓慢下沉。原本立在湖面上,现在一半已经没入水中。碑身上的九行字开始重组,排列方式变了。
新的句子浮现出来。
“三魂归位,四极贯通。”
“五气朝元,六道无阻。”
“第三重——未成。”
楚凌天盯着最后三个字,手指慢慢收紧。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升龙诀》第三重还没完全解锁。眼前这块碎片只是开始,后面还有两块。而永夜主宰……根本不怕他拿到第一块。
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下一步。
楚凌天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情绪压下去。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需要时间,需要准备,更需要弄清楚这所谓的“游戏”到底有多深。
他闭上眼,重新进入内视状态。
灵池中,七彩光与金光交织在一起,缓缓流动。鸿蒙源珠悬在上方,不断调整着能量分配。他开始一点一点解析碎片的法则结构,记录每一次波动的频率和轨迹。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睁开眼。
左手按在胸口,右手在地上划了一道。
一道裂痕出现在青石板上,长约半尺,深约两寸。他盯着那道裂缝,慢慢抬手,将掌心对准它。
七彩光从皮肤下透出,落在裂痕上。
裂痕边缘开始发亮。
慢慢地,它开始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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