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的仙舟之内,那冰冷的铭文猛地一跳,发出刺耳的警报,但声音并未传出,只在光幕上无声闪烁,仿佛死神的心电图。
灵台山的残烟尚未散尽。
那座被无上魔功削成的血玉祭坛,此刻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曾经油润光滑的玉面布满了焦黑的痕迹,仿佛一块被烈火炙烤后又遭冰水骤浇的朽玉,失去了所有光泽。
废阵中央,红鸾使单膝跪地,姿态依旧透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忠诚。
她右手紧握着那柄森然的姻缘剪,左手的断口处,已被一块黑色的魔晶强行封住了血脉。
魔晶表面凝结着一层冰霜,压制着伤口的剧痛,但仍有几缕不甘的鲜血顺着剪刃滴落,在焦土上缓缓绘出一道古老而扭曲的咒印。
“主上所求,非肌肤之亲,非男欢女爱,”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仪式失败后的空洞与愧恨,自言自语般呢喃,“而是……命契。”
她抬起头,猩红的瞳孔倒映着祭坛的残破,其中满是困惑:“可那黑影……那道顾长生的执念之影,竟能让双心逆流,将主上的情劫化作他的道途资粮……”
话音未落,一道黑袍染霜的身影踏着月色而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她面前。
正是夜琉璃。
她脸色苍白,嘴角尚有未干的血迹,但那双睥睨天下的凤眸却亮得惊人,没有一丝战败后的颓唐,反而燃烧着更加炽烈的火焰。
她没有看忠心耿耿的属下,目光死死盯着顾长生离去的方向,仿佛要将那片虚空都灼穿。
她手中那枚原本要强行烙印在顾长生神魂中的血玉符,此刻正微微发烫,玉符表面,竟隐约映照出他眉心那道刚刚凝成的、细如发丝的剑纹。
“他没破身,但心已动。”夜琉璃忽然冷笑起来,那笑声带着一丝疯狂的愉悦,仿佛发现了什么更有趣的猎物,“本帝原以为,他是一块敲不碎的万载玄冰,没想到,冰里藏着火。”
她缓缓收拢五指,那枚滚烫的血玉符在她掌心被捏得咯吱作响。
“下一次,”她的声音冰冷而缠绵,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我不再请他来——我要他,逃不掉。”
百里之外,一座荒废的古庙。
残破的佛像被蛛网覆盖,慈悲的面容在昏暗中显得诡异而森然。
顾长生盘坐于佛像之下,周身气息平稳,仿佛与这片废墟融为一体。
识海之内,那朵巨大的阴阳莲台正缓缓旋转,莲瓣上的裂痕已然修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
而在莲台外围,那圈由纯粹剑意化作的剑环,正有微光流转,散发出一种斩断万法、守护本心的绝对意志。
“大人!”
寒狱使捧着那卷《归墟结构图》疾步而入,他脸上的惊骇甚至超过了昨夜目睹“双心逆流”之时,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同步率骤降并非偶然!仙舟的警报……是因为您昨夜吸收的情劫愿力,竟与归墟核心的某种能量频率,产生了同频共振!”
他指着图上一处被标记为“湮灭奇点”的核心区域,语速极快:“这意味着,您昨夜并非单纯的炼心证道,而是在无意中,撬动了维系三界稳定的基石!若您继续吸纳此类‘执念能量’,恐怕未等到归墟之门开启,三界的气运就会因为这种剧烈的共振而被提前撕裂!”
顾长生沉默不语,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眉心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剑纹。
脑海中,黑衣代身消散前那句“我不是替他挡情……我是告诉他,怎么活着”,如晨钟暮鼓般回响。
他忽然明白了。
兄长的残影不是在替他抵挡情劫,而是在用自己的消亡,向他展示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以情炼道,而非被情所噬。
将所有攻向道心的执念,全部转化为守护道心的力量。
可这条路,竟是一条通往三界毁灭的捷径。
就在此时,庙外本已停歇的落叶,毫无征兆地再次纷飞起来,卷起一个诡异的旋涡。
一道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屋檐之下。
来人灰袍覆面,身形融入阴影,仿佛从未存在过,手中却托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青色香烛,那微弱的火光在风中摇曳,却始终不灭。
是梦婆。
“醒魂香,燃之可斩情三刻。”她沙哑的声音从灰袍下传来,仿佛两块朽木在摩擦,“但你识海有双生之影,此香若燃,情丝断,执念消,他也必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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