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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杨勇只得模棱两可地支吾：&ldo;奸人歹徒或许为财，或许用孩子入药，也未必知道两个孩子的身份。管他是谁干的，两个孩子平安就好。把此案交与长安尹办理，不愁那些贼子日后归案。&rdo;

&ldo;我真恨不能将贼人碎尸万段！&rdo;高俊委实气愤难平。

&ldo;等贼人落入法网你再出气吧。&rdo;姬威感到他应出面了，&ldo;殿下，真武大帝的偈语我也看到了。天意难违，莫如把小郡主许配庆儿吧。&rdo;

&ldo;我观庆儿聪明伶俐，高大人也正直无私，愿结秦晋之好。只是不知高大人意下如何？&rdo;

&ldo;这儿女婚姻大事。&rdo;高俊支吾一下，&ldo;并非下官惧内，总要和夫人商量商量。&rdo;

&ldo;高大人言之有理。&rdo;杨勇与姬威彼此会意地一笑，心想果然被猜中了，幸好预有安排。他有意以退为进地说，&ldo;不过高大人千万莫勉强，我这公主是不愁招不到驸马的。&rdo;

之后一路上，杨勇再也不提儿女婚姻事了。但他胸有成竹，深信唐令则不会徒劳往返。

与此同时，高俊府中，高夫人把唐令则待为上宾，正听唐令则侃侃而谈：&ldo;……夫人，日后太子即位，那令郎庆儿就是驸马了，你也就是皇帝的亲家母了，这可是天大的富贵呀。&rdo;

&ldo;我愿意！愿意！&rdo;高夫人惟恐这送上门的好事飞走，忙不迭地应承。

&ldo;可我听说高大人性情古怪，他若不应呢？&rdo;

&ldo;他敢！&rdo;高夫人俨然一家之主的口吻，&ldo;这高家是我说了算。&rdo;

&ldo;既然夫人做主，在下即刻告辞回去禀告殿下，请夫人收下小郡主生辰八字。&rdo;唐令则取出庚帖。

&ldo;好，这才像办事的，爽快。&rdo;高夫人更是急性子，&ldo;等下孩子回来，就让我家老爷去东宫下聘礼。&rdo;

唐令则不辱使命，满意而去。他前脚刚走，高俊与庆儿就回到了府第。高夫人抱着孩子亲热一番，掉了一阵眼泪后，正要提起唐令则来过之事。高俊却先开口了：&ldo;夫人，庆儿逢凶化吉，可还有一件难心事。&rdo;

&ldo;说嘛。&rdo;

&ldo;那太子殿下，欲将小郡主许配庆儿……&rdo;

高夫人不等丈夫说完：&ldo;好事，我也正想告诉你，用不着难心，我已答应了。&rdo;

&ldo;什么！你怎么随便答应？&rdo;

&ldo;神仙有谶语，唐令则当面求婚，与太子结亲，我为什么不应？我当然要答应。&rdo;

&ldo;哎呀，你懂啥！攀附权贵未必是福，一旦太子失宠，我们就难免受株连。&rdo;

&ldo;你胡说，太子是万岁亲生，乃颁旨册立，日后继位是笃定无疑。&rdo;高夫人干脆发号施令了，&ldo;我已打点好聘礼，现在你就去东宫下聘。&rdo;

高俊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当丰厚的聘礼摆在太子府客厅，杨勇止不住眉开眼笑。他为实现计划而兴奋，愉悦地命管家收起。高俊却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

杨勇见高俊闷闷不乐，思忖一下，挥手令左右退下，包括姬威、唐令则都未留，只剩他二人后，分外和气地问：&ldo;亲翁好像有什么心事？&rdo;

&ldo;殿下误会了。&rdo;高俊勉强打起精神，&ldo;我生来不善辞令。&rdo;

&ldo;非也。&rdo;杨勇提起往事，&ldo;就在前几天，父皇颁旨晋王为平陈元帅，高大人不是在金殿据理力争嘛。&rdo;

&ldo;我完全是出于公心。按理当由太子挂帅，不知万岁为何看中晋王？而殿下又不主动争取。&rdo;

&ldo;尽管我未挂帅，但亲翁一片深情我已领受。&rdo;杨勇把话深入一步，&ldo;你我已是亲眷，此后荣辱与共唇亡齿寒，更当相互庇佑。&rdo;

&ldo;下官一切都要仰仗殿下扶掖。&rdo;

&ldo;我这太子之位，也要靠群臣百官巩固。高大人是亲翁了，自然会格外尽力。&rdo;

&ldo;这不消殿下吩咐，即或无亲，下官也会秉公而行。&rdo;

杨勇感到可以明说了：&ldo;亲翁只秉公不够，尚需格外费心。这次大兵平陈，倘杨广获胜，必依军功而增声望，进而危及我太子之位。对此，高大人应设法阻止杨广进展，让他无功而返。&rdo;

&ldo;殿下之意是要晋王打败仗？&rdo;高俊有些愕然。

&ldo;正是。&rdo;杨勇说得再明白些，&ldo;只有他大败而归，我才能重新挂帅，那时我再大获全胜，岂不天下归心。&rdo;

&ldo;不妥。&rdo;高俊一口拒绝，&ldo;下官身为朝中大臣，万岁钦命随征，只当尽心竭力辅佐，怎能怀有二心呢。不可，万万不可！&rdo;

&ldo;高大人何至迂腐若此！&rdo;杨勇晓以利害，&ldo;你我亲家，杨广得手，焉能容你，必欲除之而后快。到那时不只你性命难保，即九族也必受株连。&rdo;

高俊默默无言，额头渗出冷汗。

杨勇又缓和了口气：&ldo;你保我顺利即位，岂不富贵齐天，且可福荫子孙哪。&rdo;

高俊心中像搅乱了一团麻，越理越乱。只有叹气而已。

杨勇见高俊犹豫不决，心说费了这许多周折，还不知高俊能否为己所用。他的心也如同塞进了乱麻。

第五章献美尉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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