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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杨约伏地叩首：&ldo;千岁胸怀如天海之阔，何愁不能拥有天下。杨约愿效犬马之劳。&rdo;

&ldo;本王得先生如文王遇姜尚，愿它日共享富贵。&rdo;杨广亲手搀起杨约，和宇文述一起，三人举杯相庆。

红拂却是无动于衷，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如一尊丽人雕像，美则美矣，只是冷若冰霜缺少生气。

烛焰欢快地跳动，杨约心潮起伏，回府后又三杯美酒下肚之后的他，脸色红扑扑，头脑晕乎乎，足如驾云，飘然欲仙。望着端坐在床沿的红拂，也像是一朵红云飘摇晃动。他张开双臂，脚步趔趄地扑过去：&ldo;美人！&rdo;

红拂闪身，杨约扑空，一头趴到床上。转过身见红拂站在八仙桌边，又踉踉跄跄扑过去，想把红拂拥入怀中。可是，红拂又侧身躲开。杨约晃悠几下，勉强站稳，心中腾起几分不快，他手指红拂鼻子：&ldo;你是何意？看不起杨爷吗？告诉你，杨某虽说年已三旬未纳妻室，但玩过的女人无计其数，不乏西施、貂婵之貌。你，不过平常货色，杨爷能看上，就是你的造化了。&rdo;说着伸双臂猛地一抱，岂料红拂又从他腋下溜出。杨约动怒了：&ldo;红拂，你竟敢作弄杨爷，放明白些，杨爷眼下虽是布衣，须知卧龙躬耕，姜尚垂钓之故事，杨爷我腰金衣紫如探囊取物，奉劝你聪明些。&rdo;

任凭杨约说什么，红拂只是不言语。她一步步往后退，渐渐被杨约逼到了屋门口。红拂转身就跑，不料与人撞了个满怀。

&ldo;大胆奴婢，没长眼睛不成！&rdo;进门的杨素沉下脸来。

杨约瞪着红拂说：&ldo;这是家兄国公大人，还不上前叩见。&rdo;

&ldo;奴婢该死，委实无意冲撞大人。&rdo;红拂只是深施一礼，退立一旁。

杨素不经意地看红拂一眼，就这么一看，目光像被粘住了，再也挪不开。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忍不住发问：&ldo;贤弟，这女子是……&rdo;

&ldo;她叫红拂。&rdo;

&ldo;几日不见，贤弟就金屋藏娇了。&rdo;杨素透出羡慕之意，&ldo;看这红拂兰芳气质，桃李容颜，愚兄后庭虽说美女如云，但与之相比都未免逊色。&rdo;

&ldo;兄长果然有眼力，她本是晋王宠姬，自然非比凡品。&rdo;

&ldo;晋王府仙子，如何到得你手？&rdo;杨素有几分惊疑。

杨约却是有几分显摆：&ldo;是晋王主动送与小弟。&rdo;他请兄长入座，又吩咐红拂上茶。

红拂倒也听话，恭恭敬敬斟上两碗香茶，杨素眼睛还是盯住红拂不放。

杨约问：&ldo;兄长光临，想必有事？&rdo;

杨素收回目光：&ldo;你可知太子已与高俊结亲？&rdo;

&ldo;晋王和我说过此事。&rdo;

&ldo;这事也引起了晋王注意？&rdo;杨素不觉点头，&ldo;看来此事不能等闲视之。&rdo;

杨约想起杨广之托，感到这是送上门的好机会：&ldo;兄长，晋王提醒我们，太子与高俊联姻实乃结党，对您大为不利呀。&rdo;

&ldo;何以见得？&rdo;

杨约把杨广、宇文述言语重复一遍，这些其实杨素也都在思考，否则他也不会来找杨约商议。

杨素听罢反问：&ldo;贤弟，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应对？&rdo;

&ldo;靠近晋王，扶助晋王，以确保我杨家世代富贵。&rdo;

杨素点头：&ldo;太子对我已生忌恨，看来也只有与晋王结盟了。&rdo;

杨约猛地想起红拂在场，警告她说：&ldo;我们方才所议，你敢走露半个字，就休想活命。&rdo;

金口难开的红拂道：&ldo;逐权争利，斗角勾心，我早就看厌了。&rdo;

&ldo;难道晋王就不如此吗？&rdo;杨素问，&ldo;难道你就能超凡脱俗吗？&rdo;

&ldo;无论国事家事，我一概充耳不闻。&rdo;

&ldo;请问你何所事事?&rdo;杨素有些色意地问，&ldo;难道只是侍奉枕席吗？&rdo;

&ldo;晋王枕席自有王妃、宫女相伴，奴婢只是轻歌曼舞而已。&rdo;

&ldo;原来你只是歌女。&rdo;杨约半信半疑。

杨素却来了兴致：&ldo;如此良宵，可否为我兄弟歌舞一回呢?&rdo;

&ldo;歌舞乃奴婢分内，大人吩咐，敢不献丑。&rdo;红拂飘然走到屋地正中，裙衫飘拂翠袖舒卷，舞将起来。俄顷，开玉喉，吐芳音，边舞边唱：

红拂飘荡，翠袖添香，粉面芙蓉放，星眸秋波荡。

看柳腰软款，听仙乐悠扬。

天宫玉皇，人间宰相，何曾少世态炎凉，总难免飞短流长。

藐乌纱金蟒，休梦一枕黄粱。

当做闲云野鹤，结庐水色山光。

一曲歌罢，妙舞亦嘎然而止。

&ldo;好！舞姿精妙绝伦，歌喉声遏行云。&rdo;杨素不完全满意，&ldo;只是歌词未免凄婉些。&rdo;

杨约则照直说了：&ldo;红拂，听你歌中意，似有出尘之念。&rdo;

&ldo;身在滚滚红尘内，要想出世亦枉然。&rdo;红拂也直言不讳。

杨约以话试探：&ldo;你风华绝代，若能长侍达官贵人，岂不一世荣华享用不尽。&rdo;

红拂正色道：&ldo;恕我明告，红拂只伴歌舞，不侍枕席，此志坚如铁石。&rdo;

杨约已知红拂不易收房，心想既然兄长对她垂涎，何不做个人情。就对杨素说：&ldo;小弟看得出兄长对红拂有意，就请兄长收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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