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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希罗底&ldo;是我做出决定。如果你想想我求饶，现在也许还来得及。&rdo;

约翰（笑）&ldo;这句话正是我想说的。上帝终要惩罚你，为了拯救这个堕落的国家。如果你想活命，现在赶紧离开王宫，回你的罗马尼亚去吧。&rdo;

希罗底&ldo;不知感恩的刁民。你看市场如此充满活力，百姓们正精神抖擞地干活，这全靠国王英明的治理。&rdo;

约翰&ldo;说得对，他们精神抖擞，是因为吸食了罂粟果实中提取的烟。百姓出卖妻子的肉体，把女儿卖给别人，把自己的血卖给吸血鬼，他们在重税下喘不过气来。&rdo;

希罗底&ldo;能有个安全的场所栖身，纳税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谁不想缴税，他可以到别处去。&rdo;

约翰&ldo;之所以不能到别处去，是因为别处比这里更糟。&rdo;

希罗底&ldo;说得对！到罗马去怎么样？那里也有贫穷、人口买卖和苛政。&rdo;

约翰&ldo;世界到处都堕落了，就像在枝头上熟透了、腐烂后等待落下的果实。这就是这个世界，因此百姓们都渴望救世主的出现。&rdo;

希罗底&ldo;史上没有救世主。要有的话，那就只能是希律王。&rdo;

约翰&ldo;我们倒甘愿让希律王把妻子送去罗马，乞求他们对我们这个小国开恩吧。&rdo;

希罗底&ldo;住口！（身体因愤怒而颤抖）我让你说话，你反倒得意忘形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乞丐，我可以现在就把你杀了。&rdo;

约翰（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后说道）&ldo;来，请动手吧，如果你想动手的话。&rdo;

希罗底&ldo;你要知道，我在这里不杀了你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赶快滚出这个国家，否则我饶不了你。&rdo;

约翰&ldo;我与上帝同在。完成他的使命后我会离开的。&rdo;

莎乐美&ldo;啊，多美的声音！你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像磨得闪亮的黄金珠子一样，多么吸引人，多么洪亮，句句打动人的心扉。布道者约翰，你认识我吗？&rdo;

约翰&ldo;我当然认识。不就是那位吸血鬼公主吗？你在宫廷里长大，是继母亲之后，正等候好色的国王宠幸的女子，为了换取金钱和鲜艳的衣服。&rdo;

希罗底&ldo;你在说什么！&rdo;

莎乐美&ldo;啊！你的声音让我如此陶醉。请让我摸摸你的喉咙，和你那吐出鞭子般声音的嘴唇。&rdo;

约翰&ldo;为了谋生而卖淫的贱妇，上帝也许会原谅她。但为了求得奢侈和权力，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人的女子，我决不容许碰触我的身子。&rdo;

约翰要躲开。莎乐美追逐他，往前两步，眼里似乎向搂住他。

莎乐美&ldo;你想要什么我都肯给你，食物、美酒、衣服、女人……哦不，女人不行。金钱、房子，都能给你。你也可以在那里对百姓们畅所欲言。我爱你，你的眸子里充满勇气，没有什么东西能吓住你，你拥有坚定的信念，有为它而生的力量和永不迷失的精神，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的。请让我拥抱你，把你的力气分给我吧。&rdo;

莎乐美想拥抱他，约翰躲开了，莎乐美的手从他胸前滑落。

约翰&ldo;滚开！你这无耻的荡妇，我的身体决不许你触摸。&rdo;

莎乐美&ldo;我从远处一直观望着你，已经有一百天了。我也一直倾听你的声音。我也知道，已经找到这辈子唯一可以托付的男人了。我梦见过多次，用我的唇，轻轻贴在你的唇上。求求你了，只让我吻你一次就行。&rdo;

莎乐美想强行拥抱他，约翰闪开了，然后厉色制止了莎乐美。

约翰&ldo;我的身体是属于上帝的。我反复告诉过你了，我绝不会满足你这个荡妇的要求。&rdo;

莎乐美&ldo;布道者约翰，我们并不是敌人啊！&rdo;

约翰&ldo;与这个问题无关。你是个吸血鬼，而我是上帝的仆人，我们的生存方式不同。要让我说的话，我就明白地告诉你，请你赶快离开那个污秽不堪的宫殿，回你的罗马尼亚去吧。如果那样，你还有救。&rdo;

131死海之上的王宫阳台

希律王和希罗底王妃手上各拿一把孔雀羽毛的扇子，悠闲地坐在两把椅子上。夜晚，天空笼罩着乌云，满月的皎洁光芒挥洒在死海的水面上。他们的身后站着两名卫兵。表情懦弱的希律王，正注视着妻子，然后开口说道。

希律王&ldo;我依你所言，已经命人逮捕了布道者先知了，现在他正关押在牢中。他整天在牢中胡乱说些听不懂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置他？&rdo;

希罗底&ldo;除开杀了他之外，没有别的选择。&rdo;

希律王（身体颤抖）&ldo;这怎么行呢！他是上帝的使者。&rdo;

这时，从狱中传来布道者约翰的喊声。

约翰&ldo;沉迷于奸淫之罪中，为手中的权力而日渐堕落的人啊，出来听我的声音！听听我这个站在荒野，朝着狂风喊叫的人的声音吧！&rdo;

希罗底&ldo;难道你想放了那个人吗？只要他还活着，就会不断诅咒你的。&rdo;

希律王&ldo;他的话听来刺耳，但凯撒大帝的话更难听。如果一句坏话都听不到，那只能是在穷人的家里了。&rdo;

希罗底&ldo;你太宽容了。&rdo;

希律王&ldo;我已经惯了。我不想失去现在的地位，但我已经想明白了，虽然我拥有一切东西，却没有一件事可以让我打从心底感到快乐。如果有人想要我的东西，我可以一件一件都给他。那人说的话，有其真实的一面。&rdo;

希罗底&ldo;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丧气话！如果我们不能统治这个国家，你说到底该由谁来统治？&rdo;

希律王&ldo;罗马。也许他会统治得比我更好。那个国家很会收买民心，讨取百姓的欢心。&rdo;

希罗底&ldo;可是那人没说这里该由罗马统治，他说上帝会来拯救的。&rdo;

希律王&ldo;像是这样。&rdo;

希罗底&ldo;那么，你认为那人说的话都会实现吗？&rdo;

希律王（摇了摇头）&ldo;不是那样。不管是那人，还是在他背后的第几个救世主，都有他们不懂的事情。不管什么样的人物想处于人们之上，不管是罗马，还是假借上帝之名的小丑，谁都无法拯救世界的所有百姓。&rdo;

&ldo;从远古开始就出现不少救世主，而且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当然，救世主也不光是长着人的模样，有些是以思想或启示等抽象的形式出现的。不不，不仅在过去，我们尚不可知的未来，救世主还会不断产生的，但是百姓真能得到救赎吗？那只是梦幻，只不过用新国王取代旧国王而已。新国王上台后也许会在短期内会施行仁政，但是等他的孙子当了国王，或者孙子的孙子当国王的时候，又会渐渐腐败下去了。这不是他的罪，而是政治本身之罪啊。&rdo;

&ldo;人只要活在世上，始终就是不公平的。既有人终日悲惨哭号，也有人整天花天酒地。有钱人只要维持奢侈的生活，政治就必定腐败。这种道理，那人根本就不知道。&rdo;

&ldo;真的救世主？哼！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即使他能暂时拯救百姓于水火，又能持续拯救多少年？救世主难道不想掌握权势吗？手中没有权势，他拿什么来拯救百姓？然而，一旦他有了权势，只是又出现了一个新国王而已，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规矩。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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