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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斯坦顿大夫叹口气。&ldo;恐怕没什么太好的消息告诉你，阿德勒先生。&rdo;

&ldo;糟到什么程度？&rdo;

&ldo;屈肌腱被割断了，因此你的左手将失去活动能力，还将留下终身残疾。此外，正中神经和尺骨神经都受了损伤。&rdo;他边说边在自己手上比划着。&ldo;正中神经连着拇指、食指和中指，尺骨神经与无名指和小指相连。&rdo;

突如其来的绝望吞没了菲利普，他紧紧闭上两眼。过了一会，他开口说：&ldo;你是说我……我将永远不再能用左手了？&rdo;

&ldo;是的。事实上，你活下来就是万幸。谁干了这种事，都会连动脉也要一道切断的。你流了那么多血竟然没死，真是奇迹。重新缝合你的手腕用了60针啊。&rdo;

菲利普绝望地问：&ldo;天啊，难道你一点办法都没有？&rdo;

&ldo;是的。我们可以给你植入一个人工装置，你的手就可以活动活动，但那是非常有限的。&rdo;

他还不如杀了我。菲利普痛不欲生。

&ldo;你的手开始痊愈时，会很疼的。我们会给你用些药控制一下。不过，你放心，疼痛会逐渐消失的。&rdo;

真正的痛苦不在这，菲利普心想，真正的痛苦不在这。他被一个噩梦攫住了，没有逃脱的可能。

一位侦探到医院来见菲利普。他站在菲利普床前。他是那种老一辈侦探，五十七八岁，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眼睛里是那种见多不怪的神情。

&ldo;我是曼奇尼中尉。很遗憾出了这种事，阿德勒先生。&rdo;他说，&ldo;真是太糟了，他们怎么偏偏就没弄断你的腿。我是说……要是非得发生这种事……&rdo;

&ldo;我知道你的意思。&rdo;菲利普没好气地说。

霍华德&iddot;凯勒走了进来。&ldo;我在找拉腊。&rdo;他看见了陌生人。&ldo;噢，对不起。&rdo;

&ldo;她就在附近什么地方。&rdo;菲利普说。&ldo;这位是曼奇尼中尉，霍华德&iddot;凯勒。&rdo;

曼奇尼端量着他。&ldo;你看上去面熟。我们见过面吗？&rdo;

&ldo;我想没见过。&rdo;

曼奇尼突然面露喜色。&ldo;是凯勒！老天，你过去在芝加哥打过棒球。&rdo;

&ldo;是的。你怎么……&rdo;

&ldo;有年夏天，我当过一阵白袜头队的外场守场员。我至今还记得你的曲线球和进球时的手法变换。你本可以在棒球上大有作为的。&rdo;

&ldo;可不是嘛。喔，要是你不介意……&rdo;他看看菲利普。&ldo;我到外面等拉腊。&rdo;说罢，便出去了。

曼奇尼转身问菲利普：&ldo;你看没看清楚袭击你的那个人？&rdo;

&ldo;是个白人男子，块头很大。身高大约6英尺2，体重约摸150磅。&rdo;

&ldo;要是再见到他你能认出他吗？&rdo;

&ldo;能。&rdo;那张脸他死也忘不掉。

&ldo;阿德勒先生，我想请你辨认几张嫌疑犯照片。不过，坦率地说，我认为这是浪费你的时间，我是说，这未必是一次高技术犯罪。全城抢劫犯成百上千，除非有人当场逮住他们，否则他们通常都是溜之大吉。&rdo;他拿出笔记本。&ldo;他抢走了些什么？&rdo;

&ldo;钱包和手表。&rdo;

&ldo;什么型号的表？&rdo;

&ldo;皮亚杰。&rdo;

&ldo;有什么明显特征吗？比方说，有没有刻什么字？&rdo;

那表是拉腊送给他的。&ldo;刻了，在表壳的背面，刻的字是&lso;谨赠菲利普，拉腊。&rso;&rdo;

曼尼奇中尉做了记录。&ldo;阿德勒先生……我得问问你，你以前见过这个人吗？&rdo;

菲利普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ldo;见过他？不。为什么问这个？&rdo;

&ldo;我只是奇怪。&rdo;曼奇尼收起笔记本。&ldo;好吧，我们设法查查看。你很幸运，阿德勒先生。&rdo;

&ldo;真的？&rdo;菲利普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

&ldo;真的。这座城市每年要发生数以千计的抢劫案，我们通常是花不起时间来处理这些案子的。碰巧我们上尉是你的乐迷，他收集了你所有的唱片。他打算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抓获那个伤害你的混蛋。我们将把关于你的手表的详细说明散发到全国各地的寄售商店。&rdo;

&ldo;要是你们抓住了他，你认为他能还回我的手表吗？&rdo;菲利普凄楚地问。

&ldo;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

&ldo;等着我们的消息。祝你愉快。&rdo;

拉腊和凯勒正在走道里等着侦探。

&ldo;你说你想见我？&rdo;拉腊问。

&ldo;是的。我想问你几个问题。&rdo;曼奇尼中尉说。&ldo;阿德勒太太，你知道你丈夫有什么仇人吗？&rdo;

拉腊蹙起眉头。&ldo;仇人？不，干吗问这个？&rdo;

&ldo;有什么妒嫉他的人吗？譬如另一位音乐家？有没有什么人想伤害他？&rdo;

&ldo;你说到哪里去啦？这不过是街头行窃，难道不是吗？&rdo;

&ldo;坦率地说，这不像普通的抢窃，他拿了你丈夫钱包和手表，然后再划伤了他的手腕。&rdo;

&ldo;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不一样……&rdo;

&ldo;除非是故意，否则没道理那么做。你丈夫根本没有反抗。要是个酒鬼倒有可能干出那种事，可是……&rdo;他耸耸肩。&ldo;我会和你联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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