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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人也并不凄凉，至少口中承认着自己的幸福。

赵亚靠在门后，无助地重申自己的幸福，当安静越来越让他不安时，他怔怔看着仿佛隔离了两个世界的木门，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最纯真的、最心爱的、最美好的，回来了。

又归去了。

赵亚被移动的门推醒的时候，天还未亮。

灰色的天空暗藏着未来的光明，朦朦胧胧，象赵亚刚刚睁开眼时一样。

张瑞奇怪地问：&ldo;怎么躺在这？等我的门？&rdo;他蹲下去，把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的赵亚抱起来，扔在床上。

&ldo;去了一个晚上？&rdo;

&ldo;夜宵加ktv，就这么耗了一个晚上。&rdo;张瑞随意地回答着，俯下端详赵亚：&ldo;脸色有点怪怪的。&rdo;

赵亚深深看着张瑞的眼睛，刹那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很诡异，他梦见徒颜回来了，并且在按门铃。

梦中他的反应也很诡异，他居然没有开门。徒颜就在门后，而他竟唤着张瑞的名字睡着了。

&ldo;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古怪？&rdo;张瑞捏他的鼻子。

赵亚甩头逃避张瑞的手指，他翻身在床上缩成一团：&ldo;没什么。&rdo;闭起眼睛，可心跳不知不觉加速。

为什么不开门？心里的波浪和表面平静的睡态截然相反。

他依稀记起徒颜在树下凝视自己的目光，太深沉，让心重重一顿。

&ldo;张瑞，睡吗？&rdo;赵亚又翻过身来，看着张瑞。

张瑞在衣柜里找衣服：&ldo;先去洗个澡。你这破宿舍，洗澡还要去公共浴室。&rdo;

&ldo;别洗了。&rdo;

&ldo;怎么？&rdo;

&ldo;明天在洗吧。&rdo;

张瑞停下动作，坐到床边：&ldo;有话和我说？&rdo;

他离得好近，只要伸手就可以给赵亚一个安心的拥抱。他的呼吸笼罩着赵亚所在的地方，眼光的相遇不过咫尺之间。

看着张瑞的脸，赵亚忽然涌出一股把一切都告诉张瑞的冲动，他撑起上身，靠近张瑞，紧紧盯着张瑞总是闪烁着光芒的眼睛。

&ldo;我……&rdo;赵亚吐出一个字，可他忽然发现要说出后面的话是多么的难。首先，他根本不知道该对张瑞说什么。

徒颜，赵亚无法阻止这两个字在心田上烦躁地跳动。同样，他也无法让自己停止想念，他放不下。

&ldo;想对我说什么？&rdo;张瑞温柔地诱导。

&ldo;我……&rdo;赵亚咬着唇。

假如他可以对张瑞说，赵亚已经已经拒绝徒颜，那张瑞该多高兴啊。可赵亚明白，他并没有完全拒绝，他关了门，开了口，但他的心还在霍霍乱跳。

这心不是仅仅属于张瑞的，赵亚为这分不纯洁愧疚。

张瑞饶有兴致地等着，聚精会神地等着赵亚接下来的话，赵亚停了很久，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赵亚喉咙梗住般，他无法直视张瑞深邃的眼睛，视线缓缓往下滑。滑过张瑞的肩膀时，视线顿了顿。

&ldo;这是什么？&rdo;赵亚伸手拨开张瑞的领子。

张瑞垂眼看了看，一脸平常地说：&ldo;没什么。&rdo;

&ldo;纱布？&rdo;

&ldo;吃饭时隔壁桌的人喝醉了，说话不清不楚，起了点小纠纷。&rdo;

赵亚问：&ldo;受伤了？&rdo;

&ldo;啤酒瓶破了，划了一下。&rdo;张瑞打个哈欠，显得不想再讨论这事：&ldo;已经包扎了，没事。&rdo;

&ldo;厉害吗？&rdo;

&ldo;说了没事！&rdo;

赵亚愣了愣，张瑞也觉得自己口气重了，有点不知所措，他站起来，隔一会，才放轻声音说：&ldo;真的没事，真的。&rdo;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散在房中，不知道发自何人。

赵亚闭了嘴，仿佛他又累了，要继续方才中断的一觉，翻身靠到床的一边去了。张瑞不是滋味地站在房中半天，瞅着赵亚似乎真的睡着了，小心翼翼地重新坐在床头。

他已经没了洗澡的心思，而且脖子上的伤口也不适宜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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