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心有点奇怪:&ldo;你不吃年夜饭?&rdo;
&ldo;我妈走之前都得陪她去外婆那里,还有小姨一家,挺没劲的,总是要问我有没有对象。&rdo;章随如实告知。
&ldo;后来我妈去世,外婆依旧叫我和他们一起过年,我爸也叫我去,我左右为难,干脆要了这两天的值班,图个清静。&rdo;
沈佑心吐出一口气,有些心疼了,他看着章随认真地讲:&ldo;今年你除夕可不准值班,你要跟我回家吃饭的。&rdo;
章随眼里含笑:&ldo;好,我跟领导说我要去见家长的。&rdo;
沈佑心高兴地捧起汤碗,说:&ldo;干杯。&rdo;
章随也拿起碗,轻轻地跟他一碰。
吃完饭,两个人慢悠悠走出巷子。苏州的冬天是湿冷,寒冷从脚底升起,一到夜晚就变本加厉。
沈佑心把脸埋进围巾,手缩进衣袖,嘟囔着:&ldo;好讨厌冬天。&rdo;
章随侧过脸看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ldo;今年冬天会下雪吗?&rdo;沈佑心又说。
&ldo;下雪就会喜欢冬天了吗?&rdo;章随问。
沈佑心摇头:&ldo;只会短暂地在看雪的那一刻喜欢冬天。&rdo;
&ldo;我记得我第一年在北京,有一天起床,外面全白了,真的是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很壮观。&rdo;沈佑心回忆着。
&ldo;那时候第一想法就是拍给你看,现在好像也不能改掉这个习惯。&rdo;沈佑心笑了笑。
章随和他挨得很近,肩膀轻轻一撞:&ldo;这样很好。&rdo;
沈佑心无奈地看他一眼:&ldo;你的反应就不能热烈点吗?&rdo;
章随和他对视,表情有些困惑。
沈佑心突然笑了:&ldo;算了,我好像就着迷你这样子,冷冷淡淡特迷人。&rdo;
章随浅笑:&ldo;那真是我的荣幸。&rdo;
沈佑心转脸看路上晃过的车灯,街对面是五花八门的霓虹灯招牌,有一家店门口在大排长龙,招牌金黄色,卖的是香蕉烧。
流行这东西是一阵一阵的,这家店沈佑心以前都没注意到过,这会儿却爆红。
&ldo;时间过得好快啊。&rdo;沈佑心有些感慨地说,&ldo;我每次看到新的店铺,新的招牌的时候就会有点难过,好像有些东西不见了。&rdo;
章随&ldo;嗯&rdo;了一声。
&ldo;算算我都三十三岁了,小时候没法想象自己会这么老。&rdo;沈佑心笑了笑,眼角挤出淡淡的细纹。
&ldo;我现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牵手的那天。&rdo;沈佑心也拿肩膀撞了下章随,&ldo;随哥,你还记得吗?&rdo;
当然记得,那时候沈佑心才十六岁,夏天的夜晚很热,胳膊和脸都露在外面,很白,像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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