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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1页）

&ldo;哎。&rdo;

&ldo;师兄！&rdo;

&ldo;哎。&rdo;

&ldo;师兄师兄师兄！&rdo;

&ldo;哎……哎，你烦不烦啊！&rdo;痴染拍了小师弟脑门一记。

然后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贺穆兰和阿单卓体贴的离开这间房间。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这师兄弟、师徒三人的私人时间。

贺穆兰和阿单卓站在这间角落客房的廊上，半是帮这三人守门，半是平静心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ldo;花姨。&rdo;阿单卓揉了揉眼睛。&ldo;我真是又难过，又高兴。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心里坠坠的又酸酸的感觉。出来……出来找您，实在是太好了！&rdo;

他的守护神再也不能驰骋沙场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ldo;父亲&rdo;变成了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一个这么好的人，她是一个完全和他这十八年来的想象，不，比他这十八年来的想象还要好的人。

这就够了。

那些懊悔和震惊，那些迷茫和伤心，都随着见到她、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花姨这样的人了。

&ldo;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便是如此。&rdo;贺穆兰不可能知道阿单卓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她只单纯把它当做是少年出外冒险后的一种感叹，&ldo;等你走的路多了，感悟也就会更多。&rdo;

&ldo;不，不是那种……&rdo;阿单卓有些语无伦次。&ldo;爱染遇见您，我遇见您，还有痴染师父遇见您，都太好了。我们的人生原本根本不该是这样的，但因为遇见了您，突然变得好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一样了。&rdo;

&ldo;这并不是说因为您，所以我们才从如何恶劣的环境中解脱出来，而是说，您让我们觉得，日子就该是这样过的。错的不是我们，而是其他别的什么事情。&rdo;

阿单卓磕磕巴巴地说：&ldo;贺光……不，太子殿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即使他被您打了屁股，心中却没有生气。&rdo;

&ldo;您让我们觉得，你，我，还有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至少，这张脸孔后面的东西，是一样的。我不懂佛法，可是我觉得爱染说的&lso;众生平等&rso;，应该就是我感受到的这个样子。&rdo;

&ldo;你小子收了太子殿下多少好处，这么替他说好话。&rdo;

贺穆兰被阿单卓的夸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难为情的岔开了话题。&ldo;那天我揍了他屁股，你陪着他，他难道一句气话都没有吗？&rdo;

&ldo;没有，他和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事。&rdo;阿单卓挠了挠头。&ldo;花姨，太子殿下虽然和我说了许多事，但我虽然笨，心里却还是清楚……&rdo;

&ldo;……太子殿下怕不是跟我说的，而是因为您生他的气，想要借我的嘴说给你听的。&rdo;

&ldo;但，但是我一点也不生气他这样做。&rdo;他因为紧张又结结巴巴了起来：&ldo;那，那个，我觉得您可以听听。我，我是这么觉得的。&rdo;

贺穆兰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ldo;哦？太子殿下居然懂找你这个小子&lso;曲线救国&rso;？他说什么了？说了他肆意利用别人同情心是因为哪些苦衷吗？&rdo;

即使有苦衷，无非也就是&ldo;为了自保&rdo;、&ldo;为了拯救天下万民&rdo;那一类。

那样从小就是以太子之身长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ldo;他没和我说救国的事情。&rdo;阿单卓眨了眨眼。&ldo;他说了他的母亲和妻妾们。&rdo;

&ldo;咦？你们两个小孩子在挨打后就说这些事？抱在一起痛哭后聊起女人？&rdo;

贺穆兰倚着走廊的栏杆，缩了缩脖子，无声的笑了。

&ldo;啊，他不会觉得我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吧？&rdo;

贺夫人那么凶吗？

还是说，他其实喜欢被人打屁股？

&ldo;不是。太子并没有说你的不是。&rdo;

当然，也没有说她多好。

阿单卓也觉得这寒冬的天气太冷，他靠着墙壁，用流利的鲜卑语开始说着拓跋晃的故事。

只有用母语说话时，他才觉得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ldo;太子陛下虽然是五岁才被立为太子的，但是他生下来的那一年，他的阿母贺赖夫人就被陛下赐死了。&rdo;

阿单卓说起&ldo;赐死&rdo;的话，生生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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