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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回来了，昨夜?&rdo;

&ldo;对。夫人在先生的床头祷告，看见小姐哭着走进来。小姐精疲力竭，我们扶她躺下，照料她休息。&rdo;

&ldo;现在呢?&rdo;

&ldo;在她卧室里，睡了。&rdo;

&ldo;见鬼!&rdo;贝舒说，又看了拉乌尔一眼。&ldo;见鬼!……活见鬼!……她在自己房里，睡觉!见鬼!&rdo;

拉乌尔&iddot;达韦纳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

&ldo;我交代你什么来着?你什么时候才承认我总是对的呢?&rdo;

&ldo;真见鬼!&rdo;见舒翻来覆去地说，想不出别的词来表达惊异和钦佩之情了。

第三章谋杀

回浪湾庄园呈狭长的长方形，占地约五公顷。奥莱尔河把它分成一大一小两部分。河水从墙外流进来，纵贯园子。

右边地势平坦;近处是本堂神甫的小花园，杂乱地生长着五颜六色的多年生植物;接着是小城堡和一片漂亮的英国式草坪。左边是一块起伏不平、越远越荒凉的土地，上面耸立着一道道长满冷杉的石山。入口处，有一个打猎用的小亭子。庄园有一道围墙，但站在附近山冈的高处，可以看到庄园里的情景。

河中心，有一个小岛，由一座木桥与两岸相连，桥板几乎全拓了，过桥危险。岛上有一个塔楼状已成废墟的旧鸽楼。

拉乌尔到处转游，但并不像猎犬似的东闻西嗅，寻找蛛丝马迹，而是像一个散步者，随意观赏风景，熟悉大小道路。

&ldo;你有看法了?&rdo;贝舒最后问。

&ldo;对。这是个美丽的庄园，我很喜欢。&rdo;

&ldo;我问的不是这个。&rdo;

&ldo;那是什么?&rdo;

&ldo;你对格尔森先生被杀的看法。&rdo;

&ldo;你真缠人!到时候再说吧。&rdo;

&ldo;时候已经到了。&rdo;

&ldo;那就进小城堡去吧!&rdo;

这座小城堡并没有什么特色，简陋、低矮，两边厢房抹了灰白的泥层，屋顶非常小。

两个警察在门窗前来回走动。

宽大的前厅有一道锻铁扶手的楼梯，饭厅与两间客厅和弹子房隔开。谋杀案一发生，尸体就被包在裹尸布里抬到一间客厅停放，尸体周围点着大蜡烛，由村里两个女人守护。贝尔特朗德&iddot;格尔森穿着孝服跪在那里做祈祷。

见舒在贝尔特朗德耳边说了几句，陪她走到另一间客厅，向他介绍拉乌尔&iddot;达韦纳克。

&ldo;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常对你们说起他……他将帮助我们破案。&rdo;

贝尔特朗德和卡特琳娜相像，也许还漂亮一点，但是一脸悲痛，眼神非常哀伤，看得出凶杀案使她感到极为恐怖。

拉乌尔向她鞠躬致意。

&ldo;请节哀，夫人。放心吧，一定会查出凶手，严惩不贷。&rdo;

&ldo;我就全指望这点了。&rdo;她低声说，&ldo;我将为此尽我所能。我周围的人也会这样做的，对不对，夏尔洛特?&rdo;她问女仆。

&ldo;夫人可以相信我。&rdo;夏尔洛特庄严地回答，同时举起胳膊，像作神圣的宣誓。

这时，传来马达的轰鸣。栅门开了，驶进两辆汽车。

男仆阿诺尔德快步进来。他五十上下，瘦削，褐皮肤，衣着与其说像仆人，不如说像卫兵。

&ldo;法官来了，先生。&rdo;他对贝舒说，&ldo;还有两个医生，一个是昨天从里尔波内来的，另一个是法医。夫人在这里见他们吗?&rdo;

拉乌尔明确果断地回答：

&ldo;等一等。有两个问题要考虑，首先，格尔森先生被害一案，给法院以一切自由，该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至于您妹妹的事，夫人，要十分谨慎。昨天她失踪的消息报告了警察吗?&rdo;

&ldo;是的。&rdo;贝舒说，&ldo;我们觉得她的失踪是一桩凶杀案的结果。我们指望查出杀她与格尔森先生的凶手。&rdo;

&ldo;她今早回家时没有给值勤的撞见?&rdo;

&ldo;没有。&rdo;贝尔特朗德肯定地说，&ldo;没有。卡特琳娜跟我讲，她是从花园的一个小门溜进来的，她有钥匙。她从底层一个窗户爬进屋，谁也没有看见。&rdo;

&ldo;那么，她回来的事跟警察说了吗?&rdo;

&ldo;说了。&rdo;仆人阿诺尔德说，&ldo;我刚才跟警察总队队长说了，说我们虚惊一场，昨天小姐身体不舒服，在放衣服的屋子里睡着了。到晚上才找到她。&rdo;

&ldo;好。&rdo;拉乌尔说，&ldo;就这么说。我还要求您，夫人，和您妹妹明白，她白天干了什么，现在怎么样，都与法院无关。只谈一件事，就是凶杀案。别让调查越出我们划定的这个范围。同意吗，见舒?&rdo;

&ldo;你我所见略同。&rdo;贝舒神气地说。

在两位医生验尸的时候，小城堡的主人和法官在饭厅里初次见面。一个警察读了报告，预审法官（他叫韦尔蒂耶）和代理检察长提了几个问题。但是，调查的全部兴趣都集中在贝舒的介绍上。法官们认识他，他不像警察，倒像目击案件的证人。

贝舒介绍了他的朋友拉乌尔&iddot;达韦纳克。他说拉乌尔碰巧来他这里小住。他慢条斯理、字斟句酌，不时插入一些评论;他操着知道什么讲什么，该讲什么讲什么的人的语调，说明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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