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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第1页）

这话勾起老夫人的兴趣，禁不住细问，方氏遂将如何灵验的事儿说了一通，最后扭头看了彩兰一眼，笑道：&ldo;还专门请她给彩兰算了一挂，说她命里旺夫，这丫头整日没头没脑地疯玩儿，又不听管教。若不是智能大师那般厉害，我还不信呢！&rdo;

反天上说来说去，她最终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彩兰八字好。

老夫人端详彩兰几眼，笑道：&ldo;瞧着是有福气的相。&rdo;

彩兰羞愧地红了脸，对面黄氏不觉弯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却随即被掩饰了，笑道：&ldo;也不知以后谁是有福气，能娶了她去呢！&rdo;

方氏如此郑重其事说这一番话，摆明了是要与顾家再亲上作一门亲，眼下顾家到了适婚年纪的人就只有顾炎和顾廷礼。

方氏是大房的亲戚，顾廷礼也就不算在其中，那剩下的就是顾炎了。或者，还有另一个意思……童若瑶心头一动，忽地想起方氏乍见到自己的神情来，即使惊讶怪罪顾廷煊成亲没有通知她们，也不应该表现的那么夸大吧？

郝氏淡淡笑道：&ldo;必定也要有福气的人才成。&rdo;

算是在老夫人发方前，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三房都是命不好的，就别打顾廷礼的主意了。

方氏闻得这话，笑容维持的有几分艰难。黄氏恰好接了郝氏的话，笑道：&ldo;五丫头也是命好的人，那智能大师说了，这样的八字，宜家宜家。&rdo;

也许老夫人更关心自己的孙女儿，笑呵呵道：&ldo;五丫头本来就比六丫头、七丫头强些，命好也是应当的。&rdo;

郝氏心里一喜，寄望的目光落到老夫人身上。老夫人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看着黄家大嫂、三嫂的两位闺女，慈爱地问道：&ldo;几个女孩儿可都算了一回？&rdo;

黄氏大嫂点头笑道：&ldo;都算了一回，那智能大师许是瞧着老夫人是个有福气的，连带的我们所有人都沾了光。&rdo;

一直没发言却第一个被提到的彩兰这会子突然冒出一句，&ldo;说不定还看在咱们给的香油钱上，才如此说的！&rdo;

她语气天真，两腮微微鼓起，好像还有些生气或者觉得不值似地。诛不知，方氏和明氏脸色大变，皆责怪地看着她，她去没察觉，继续道：&ldo;不是有句俗语，有钱能使鬼推磨么？智能大师再厉害终究是人。&rdo;

众人皆愣住不说话，眼神也各有不同，大概愣了三秒钟的样子，方氏和明氏齐刷刷站起来，朝老夫人行了个赔罪的礼，方氏道：&ldo;她是不会说话的，请老夫人勿怪。&rdo;

明氏紧接着拉彩兰站起来给老夫人赔礼，彩兰却毫不在乎，盯着老夫人一本正经地道：&ldo;老夫人评评理，晚辈可有说错的地方？就好比老夫人福气好，儿孙满堂，难道也是智能大师说这样就这样？我倒瞧着智能大师还没有老夫人年岁高呢，老夫人比她早来到这世上，难道智能大师还在娘胎里就能给人算命不成？所谓命数好与坏，岂是与这些话有干系？若是一个人出生时，生辰八字样样都好，他什么都不做难道一辈子都能安康宝贵？若是有人出生时，生辰八字不好，难道他努力上进一辈子，都倒霉不成？在我看来，所谓宿命根本就不在这些上面……&rdo;

明氏脸色煞白，忍不住低声呵斥道：&ldo;在老夫人跟前，你还说这些浑话？&rdo;

众人这才逐渐回过神，老夫人笑呵呵挥挥手，目光甚是慈爱，不禁点头道：&ldo;彩兰说的并没有错，这些东西不可不信，却也不能全信。&rdo;

得到老夫人的认可，彩兰更无所惧，说出了她的观点。让童若瑶委实震惊，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都迷信，继而容易认命，总觉得命数如此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却没想到还有明彩兰这样一朵奇葩存在。真希望这些话，敏惠也能听进去才好。

待到明彩兰终于肯停下来，明氏忙把茶杯递给她，恨恨道：&ldo;恨不能用针线把你这张嘴fèng上，你才多大，就敢在老夫人还有这些长辈们面前浑说？也不怕话多闪了舌头。&rdo;

老夫人倒是对明彩兰很是欣赏似地，让方氏提到嗓门口的心缓缓落下去，歉意地道：&ldo;让老夫人见笑，这丫头从小就受浑说。&rdo;

明氏又道：&ldo;父亲母亲请先生教我们读书上诉人字，原是要我养养性情儿，小妹却枉费了父亲母亲的用心，也不知看了些什么书，就养成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出来。&rdo;

黄氏道：&ldo;别说，细想来，侄女儿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呢！&rdo;说着叹口气，朝老夫道，&ldo;倒比咱们家这些孙子孙女们通透，就是我们长一辈的也比不上。&rdo;

明着是把明彩兰抬高，却也表达出顾家凡夫俗子委实配不上这样的人才的意思。

老夫人笑呵呵地点点头，赞扬的明彩兰几句，算是默认了黄氏的意思。童若瑶禁不住在心里叹口气，也不知是惋惜或者是别的。又不禁自嘲，这样糙木皆兵的心态，还真是枉费两世为人。

晚饭老夫人将大伙都留在千禧堂，在隔壁抱夏摆了两桌，十分热闹。童若瑶、敏惠、顾廷雯等姊妹以及黄氏的两位内侄女，明氏和明彩兰等同辈的陪同老夫人坐了一桌，黄氏、吕氏等陪着夫人们坐了一桌。

方才说了好些话，这会子明彩兰只埋头吃饭，什么也不说了。黄氏的两位内侄女也十分之安静，倒是因为晴儿的挨着敏惠坐，她有模有样自己吃饭的样子让老夫人格外欢喜。笑着朝顾廷雯等姊妹道：&ldo;你们像晴儿这么大的时候，还要奶妈子跟在后面追着喂饭呢！&rdo;

晴儿立刻抬头，小小的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来，&ldo;晴如鱼得水娘亲说，晴儿自己会拿勺子就晴儿自己吃饭了。&rdo;

她就挨着老夫人，老夫人闻得这话，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晴儿的小脑袋，欢喜的同时却幽幽一叹，&ldo;真是好孩子。&rdo;

童若瑶夹了晴儿最喜欢的闷烧鸡翅，立刻得到晴儿一个大大的笑脸，殊不知她笑得愈发灿烂，想起她和敏惠的处境，心里就愈发难过。

吃到一半，门上的婆子来回，外出的男人们回来了。黄氏匆匆吃了饭就下去张罗，其他人也吃的差不多，接二连三放下碗筷。饭后坐着闲聊一会子，吃了一盏茶，待黄氏风风火火回来，大伙便从千禧堂散出来，各自回房歇息不提。

童若瑶将吕氏等人送回千禧堂，刚坐下话还没说上两句，香雪进来回说顾廷煊回来了。吕氏便道：&ldo;这里没事儿，你先回去。&rdo;未了又喃喃自语道，&ldo;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do;

吃了饭已经是掌灯时分，家里有客，顾廷煊他们确实回来晚了些。不知为何，心里竟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福福身向众人告退，急急忙忙赶回青松院。

顾廷煊斜斜半坐半躺在榻上，微微嗑着眼，神色有几分凝重。闻得脚步声，方才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童若瑶注意到他眸中复杂的情绪，只是再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了。

&ldo;吃了饭没有？&rdo;童若瑶走过去，顺手倒了一杯茶送到顾廷煊手里。

顾廷煊略作迟疑，接住茶杯吃了一口，突然语出惊人地道：&ldo;盐一事有了新的进展。&rdo;

童若瑶心头一顿，这是好事，可顾廷煊的神色，&ldo;难道予头又指向了咱们？&rdo;

顾廷煊摇头，矛头并没有指向顾家。这事儿王家在背后也使了不少的力，对方终究安奈不住，或者说有些看清楚了要做替罪羔羊的人，不甘心无缘无故做了替罪羔羊，要为自己搏一回。

114：和离的种种问题、混乱

翌日一早，顾廷煊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匆匆赶来的顾炎找了去。小玉拿着东西进来，不免嘀咕道：&ldo;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儿？&rdo;

童若瑶深吸一口气，虽然早就怀疑此事与童若绾脱不了干系，可怀疑和确定是两码事。昨儿晚上听顾廷煊细说，现在想起来仍旧无法让心平静下来。

&ldo;先吃饭吧。&rdo;从正屋到了隔壁吃饭的饭厅，琢磨着要不要打发人回去说一声，却随即打消了念头，顾廷煊能知道，大嫂蒋蓉华不知道，童老爹在部里当差，虽在吏部，可童若绾毕竟是童家的女孩儿，只怕也已经知道了。

小玉见童若瑶神情平静，眼神却比平日凝重，不觉提起心，低声问道：&ldo;二奶奶怎么了？&rdo;

童若瑶摇摇头，&ldo;没事儿，吃了饭先去百寿堂，昨儿敏惠透出那意思是要回去，待会儿早些去老夫人那边瞧瞧。&rdo;

说到敏慧，小玉眼里泛起愤怒，&ldo;表姑父如此混账，表小姐一心为他实在不值得。&rdo;

&ldo;值不值得全在个人心里，咱们外人如何好说？&rdo;

&ldo;表小姐是太弱了才被那样欺负。&rdo;

童若瑶拿起碗筷没说话，敏惠是认命了。如果敏惠有一点而明彩兰那样的想法，也不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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