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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汤姆摇摇头：&ldo;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rdo;

&ldo;别固执啦，汤姆。我们应该按照地球的模式来生活，所有书本上都是这么写的。关于教堂、学校、监狱……都是这样，而且所有书上都提到过有关犯罪的事情。&rdo;

&ldo;我可不愿意干这个。&rdo;汤姆说。

&ldo;你换到我的位置来想想!&rdo;村长央求道，&ldo;如果特派员来了，他见到我们的警长比利，万一想看看监狱，他可能会问：怎么连一个囚犯也没有?于是我们只好回答说：那是因为这里从来没有犯罪。&lso;没有犯罪?&rso;他会问，&lso;所有地球的移民地都有犯罪，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rso;于是我只好说：&lso;是不明白，上周前我们甚至对犯罪还不懂哪。&rso;特派员一定还会问：那你们为什么要造监狱?你们为什么还需要警长?……&rdo;

村长停下来喘了口气：&ldo;想想吧，一切都会完蛋的。特派员马上会发觉我们已不是真正的地球人，我们的所作所为无非是在掩人耳目，我们成了异星人啦!&rdo;

&ldo;哦，原来如此。&rdo;汤姆不自觉地出声说，他被这理由征服了。

&ldo;所以，&rdo;村长迅速接着说，&ldo;我应当向特派员汇报说：这里和地球同样也有罪犯，有小偷也有杀人犯，不过我们的警长已收集了大量罪证，犯罪分子很快将被逮捕，关进监狱后再进行大赦。&rdo;

&ldo;什么叫大赦?&rdo;汤姆问。

&ldo;我也不太清楚，过后再给你解释吧。好，你现在知道罪犯有多重要了吗?&rdo;

&ldo;好像是这么回事，但为何偏偏选中我?&rdo;

&ldo;别人我都另有安排，而且你长了一双细长眼，所有罪犯的眼睛都是细长的。&rdo;

&ldo;我的眼睛并不那么细长，起码不比织工埃德的更细长!&rdo;

&ldo;汤姆，求求你了!&rdo;村长说，&ldo;其实我们人人都可以做罪犯，而你是愿意帮助我们的，对吗?&rdo;

&ldo;我当然愿意。&rdo;汤姆没把握地说。

&ldo;太好了，你将是我村的罪犯。瞧，一切手续都办好了。&rdo;

村长递给汤姆一张证明，那上面写着：

杀人证

本件持有者渔夫汤姆，被正式授权实施偷窃及谋杀。与此相应，他必须昼伏夜出，游手好闲，声名狼藉，一贯违反法律。

汤姆反复读上两遍后问：&ldo;违反什么法律呢?&rdo;

&ldo;只要我们一旦制订好，就马上通知你。&rdo;村长说，&ldo;所有的移民地都是有法律的。&rdo;

&ldo;但我究竟该干什么?&rdo;

&ldo;你得去偷窃，去杀人，这并非那么困难。&rdo;村长从书架上取下一部古老的著作《罪犯及其环境&iddot;杀人犯心理学&iddot;对盗窃动机的研究》。

&ldo;你能从这书里找到必需的一切。随便去偷吧，爱怎么偷就怎么偷，不过杀人只要一次就够了，不必搞过头。&rdo;

汤姆点点头说：&ldo;也许我该弄弄清楚再说。&rdo;

他双手抱书回到家，躺在床上研究起来。

不久就响起敲门声。

&ldo;请进!&rdo;汤姆喊，他揉揉眼睛。

木匠马尔夫（他是红发木工兄弟中最年长和最高的和农场主乔走进来，他们带了一个布口袋。

&ldo;你已是罪犯了吗，汤姆?&rdo;马尔夫问。

&ldo;是这么回事吧。&rdo;

&ldo;那么这些东西就是送给你的。&rdo;他把袋子放到地上，从里面掏出斧头、刀子、鱼叉、木棍和粗棒。

&ldo;你们想干什么?&rdo;汤姆把脚放下问。

&ldo;送武器来呀，你说呢?&rdo;农场主乔气咻咻地说，&ldo;没有武器，你还算什么罪犯!你自己该动动手了，别尽等别人来伺候你!&rdo;

&ldo;村长让他担任邮递员，可他没信可送，所以心情不好。&rdo;马尔夫向汤姆解释说。

这以后他们就离开了。

汤姆当然知道武器干什么用，书中对此写得很明白。不过新吉拉维星上从来没人使用过，谁都没想要用武器去对付别人。

汤姆试了试刀刃，锋利无比。他的胃部不禁一阵痉挛，觉得自己接受这个任务太冒失了。

不过眼下还不打紧，他先得读完这本书，也许到那时他能清楚了解其中的深奥含意。

他一连读了好几个小时，只停下一次稍许吃点东西。书写得有条有理：对罪犯采用的各种方法分析得极为详尽，通俗易懂，不少地方还带有图解。但从整体上讲并没多大意义，例如对为什么需要犯罪，对谁有利，能给人们带来什么等等都没有给出答案。汤姆翻遍全书，凝视罪犯们的照片，他们的面容都一本正经，聚精会神，似乎深刻理解自己对社会的价值。汤姆迫切想了解这价值究竟是什么。

&ldo;汤姆!&rdo;窗外响起村长的声音。

&ldo;我在这里。&rdo;汤姆答应说。

房门推开，村长的脑袋探进室内。他身后是农场主乔的老婆，渡船主梅里的老婆和女厨师艾丽丝。

&ldo;怎么样，汤姆?&rdo;村长问。

&ldo;什么怎么样?&rdo;

&ldo;考虑好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吗?&rdo;

汤姆惶惶然笑了。&ldo;我还在准备，&rdo;他说，&ldo;在读书，想弄清楚……&rdo;三位可尊敬的妇女紧紧盯住他，使汤姆不知所措，他赶忙咽下没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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