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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你在白白浪费时间!&rdo;女厨师艾丽丝说。

&ldo;大家全在干活，没人坐在家里闲着。&rdo;农场主老婆说。

&ldo;偷点东西难道就那么困难吗?&rdo;渡船主老婆挑衅地问。

&ldo;她们说得对，汤姆。&rdo;村长说，&ldo;特派员随时都会到来，而我们至今还没有一个罪犯，拿什么去向他汇报呢?&rdo;

&ldo;好，好的。&rdo;汤姆说。

他把刀子和木棍塞进腰间，带上准备装赃物的口袋直接从家中走了出去。

不过往哪儿走?这时是午后三点。对偷窃最为合适的地点是集市，但是它只在黄昏前后才开业。汤姆不愿意白日行窃，这也太不专业化了，而且他同时想起证书上也说过要昼伏夜出的那些话，他必须照着办，所以他决定先上酒馆坐一会。

集市广场已在进行以货换货的交易，商品堆放在木箱或草垫上。这里从不使用钱币，根本不存在价格问题，一小撮自制的铁钉可以换到一桶牛奶或两条鱼，一切完全决定于换货双方。

当汤姆一出现，大伙齐声吆喝起来：

&ldo;嘿，汤姆，来偷点什么吧!&rdo;

&ldo;来吧，动手吧，朋友!&rdo;

&ldo;把这个给你要吗?&rdo;

村民都想亲眼见识见识偷窃，因为这是遥远地球母星上的奇异风俗习惯，真是闻所未闻。所有的人都扔下买卖不顾，专心观察汤姆的每个细节。

汤姆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他不习惯这么多人瞧他，打算尽快结束这次行动，再说他也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他停在磨坊主老婆的水果摊前。&ldo;多好的苹果啊!&rdo;他随口说。

&ldo;新鲜极了，下午刚摘的。&rdo;磨坊主老婆说，她和汤姆的母亲生前是好友。

&ldo;不错，汁水看上去很多。&rdo;他暗自后悔刚才没有停在别的摊位前。

&ldo;他现在马上就偷吗?&rdo;人们在一旁窃窃私语，但他听得很清楚。

&ldo;别作声，注意看!&rdo;答话同样压得很低。

汤姆拿了个大苹果仔细端详，人群屏住呼吸等待着，但结果汤姆只是夸了几句又把苹果放回去了。

隔壁摊位站着裁缝麦斯和他的孩子，他今天带来的是两条被子和几件衬衫。当汤姆和一大群人朝他走来时，他腼腆地笑了。

&ldo;这件衬衫正好合你的身。&rdo;裁缝麦斯向他保证。

&ldo;哦……&rdo;汤姆接过衬衫。

人群又骚动起来，一个小姑娘简直笑出了声，汤姆刚准备解开身后的口袋。

&ldo;站……站住!&rdo;漆匠比利从人群中挤出，他腰间的金属牌闪闪发光，那是地球的一枚古钱币改制的。他的表情明确表示他在履行职责。

&ldo;你打算干什么!汤姆?&rdo;比利问。

&ldo;我?……不就是瞧瞧吗?&rdo;

&ldo;就光为了瞧瞧?&rdo;比利双手反背，用鞋后跟快速一个转身，食指直指汤姆，&ldo;我看你绝不是这样，你是在准备偷窃!&rdo;

汤姆什么也没回答，他的确是在准备偷窃。

&ldo;既然我是警长，&rdo;比利说，&ldo;你汤姆是嫌疑犯，那我就得把你关进监狱，以便进一步审查处理。&rdo;

汤姆耷拉下脑袋，他没料到结局会这么快，不过他反正无所谓。

如果他被关押，那事情就会到此结束。他想，一旦他被释放出狱，不就又能回去捕鱼了吗?

可村长突然也冲入人群，衬衣的下摆当然还在他大腹便便的肚子外面飘啊飘的。

&ldo;比利!你为什么要这么干?&rdo;

&ldo;执行我的任务呀，村长。汤姆的行为是可疑的，书本上说……&rdo;

&ldo;我知道书中说了些什么，&rdo;村长说，&ldo;书还是我给你的呢!但是你不能在犯罪未遂时就拘捕他。&rdo;

&ldo;可村子里再没有其他罪犯了，&rdo;比利伤心地说，&ldo;书中说过警察可以采取预防措施，我想我能阻止罪案的发生。&rdo;

村长疲倦地双手向上一击：&ldo;比利，难道你还不懂?我们村子多少总得要有点罪案呀!你得在这方面协助我们。&rdo;

比利耸耸肩：&ldo;好吧，村长，我只是想执行职责而已。&rdo;他闪往一边，然后猛然朝汤姆说，&ldo;你总终究会被我逮住的，记住：恶有恶报!&rdo;他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ldo;他太急于建立功勋啦，&rdo;村长解释说，&ldo;不去管他，汤姆，你干你的。反正去偷点什么，这不就完事啦?&rdo;

汤姆默不作声，侧身挤出人群朝村外的森林走去。

&ldo;你去哪儿，汤姆?&rdo;村长追着问。

&ldo;我今天没情绪偷东西，&rdo;汤姆说，&ldo;也许要拖到明天晚上……&rdo;

&ldo;不，汤姆，现在就得偷。&rdo;村长坚持说，&ldo;你就偷这件衬衫，它对你那么贴身。&rdo;

&ldo;汤姆，瞧!我这儿的水罐有多好!&rdo;

&ldo;来拿吧，胡桃又大又圆!&rdo;

汤姆扫了一眼，这时刀子从他腰间掉落在地，周围一阵轰然大笑。

汤姆窘得满头雾水，他赶紧把刀子插好，抓起衬衫塞进口袋，人群这才发出赞许声。

汤姆也胆怯地笑笑，心里舒坦多了。他沿着市场走动，又拿了一根绳子，一捧胡桃和一顶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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