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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1页）

&ldo;我们一同回去，我也有些醉意。&rdo;画扇轻轻说道。

&ldo;不如小王护送你们回去？&rdo;淳祯试探性地问道。

我淡然一笑：&ldo;王爷，莫非你真的是醉了，今日是你的寿辰，你怎么能先行离开，再者你我……&rdo;话语没说完，想要说的是，再者你我身份有别，又如何可以护送我回月央宫？

说完，我扶着画扇的手，便急急离去，这样热闹的宴席上，我无须对任何人打招呼，以往我也总是独自离开，那时会去上林苑漫步，如今再也不会有与淳祯偶遇的机会了。因为，那么多的画境，对我来说，只有一种颜色，黑。

记得旧年是淳翌抱着我离开的，那时的我也微醉，今年的他，不知在做些什么，我看不到，也不想看到，只想悄然沉醉，寂静离开，因为这个寿宴，我只是配角。

离去，不留遗憾的叹息，离去，不做失落的回眸。

当年缱绻成追忆

真的是醉了，回到月央宫小坐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入睡，清凉暑夏，一夜无梦。

醒来的时候，画扇已到来，这些日子皆如此，她都比我早起，等待我起床，甚至经常为我装扮，她说女人的容颜最重要，丢了容颜，就会失去很多。而我却经常不以为然，我说一切都不重要，到最后都是浮萍漂水，悄然沉寂。

坐在菱花镜前，透过层层黑暗试图想找回往日的容颜，一切都是徒劳。

画扇为我盘着发髻，轻声说：&ldo;妹妹，你知道么？云妃和许贵嫔昨夜双双身亡。&rdo;

我听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立即又回复平静：&ldo;可知道是何因？&rdo;

&ldo;中毒，是皇上特意命人送去的饭菜，因为是皇上的寿宴，大概皇上念及往日的恩情，故命人送些饭菜去冷宫，岂料到被人趁机下了毒手，此人真是心狠，试图斩糙除根。&rdo;画扇镇定地分析道。

我抬眉问道：&ldo;姐姐何以这么说？难道？&rdo;

&ldo;对，既然皇上还会在寿宴期间想到云妃，就证明皇上宅心仁厚，是个慈悲的人，没忘尽往日的恩情，但是他这样的做法，令有心人妒忌，本以为将她们打入冷宫，从此不得翻身，岂料皇上有怜人之意，他日定会生出变故，于是，莫若斩糙除根，只有死人才不会出来争夺。&rdo;画扇与我的想法一致，果然是如此了。

我禁不住又问道：&ldo;可知是中何毒？姐姐如何知道消息的？&rdo;

&ldo;大清早月央宫里就得到消息，妹妹还在睡，而今起来了，我方才告诉你，此事对后宫来说，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了。&rdo;画扇低声说道。

我淡淡一笑：&ldo;姐姐，人生如棋局，走错一步，满盘皆输。云妃就是如此，她本有高高的地位，可是妒忌心过强，招摇成性，失误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此事因我而起，她未免太不值了，我虽被淳翌恩宠，却还危及不到她什么。&rdo;

画扇轻叹：&ldo;女人天生妒忌心强，越是在高处，越是感觉摇摇欲坠，毕竟得来的地位是那么不容易，那份想要永葆辉煌的心情很强烈。不仅云妃如此，相信后宫许多女子都如此，独妹妹，你淡泊，正因为你淡泊，才不能深刻地体悟到她们的感受。&rdo;

我清冷地笑：&ldo;姐姐，我不是淡泊，我是无心，这一切本不是我想要的，既然不是我想要的，再华丽我也不会贪慕。我这么说你能理解，而别人会认为我得到太多，才有意如此轻薄，想来也觉得可笑。&rdo;

&ldo;是，所以这话你也只能在我面前说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若我不了解你，也会认为你是轻薄，因为我不会无心，纵然是我不想要的，我走上这条路，也要争取。&rdo;画扇坚决地说，让我想起了她为何年年力夺花魁的缘由了。

一整日浑浑噩噩，我没有接受今日大夫的问诊，浮躁的夏日，我想要清净。

直到晚上，淳翌的到来，我慢慢地恢复平静。

他站在我身边，我就感觉他心思沉重，他是个仁慈善良的男子，一时间因为他间接的过错，死了两位曾经的爱妃，想来心里一定不好受。

我一脸的平静，只希望他看着我的平静，能够舒缓些。不想提及什么，要说他自然会说。

&ldo;今晚的月亮很圆。&rdo;淳翌拥着我临着窗台，仿佛我和他总是临着窗看月。

我轻微点头：&ldo;是的，再圆的月也有亏时，所以聚散乃寻常之事。&rdo;

&ldo;湄儿，朕也不想如此，朕是无心之举。&rdo;淳翌终究还是忍不住，在他的身上，有两面，一面是治理国家有帝王霸气，而另一面，就是面对嫔妃，太过多情柔弱。

&ldo;臣妾自然明白，只是怨不得皇上，纵然她们没住进霜离苑，也逃不过这劫数，有些事不能做得太过，太过了必定会有报应的。&rdo;我不知是在宽慰他，还是在奚落云妃。

&ldo;简直不把朕当一回事，借着朕的手，去害人，如此歹毒之人，朕若查出，定不轻饶。&rdo;淳翌气愤地喊道，他的手将我手臂捏得有些疼。

我用手轻抚他的胸前，柔声道：&ldo;皇上不必气恼，想来此人也是无心，妒火会让人失去理性。&rdo;

&ldo;妒火？&rdo;淳翌大声地惊讶。

&ldo;也算不上是，毕竟云妃之前太过招摇，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自然有许多人对她的恨仍念念不忘，这是劫数，她没能躲过。&rdo;我转移了话题，我怕说出来他会更气恼，不过云妃就如此死了，我也觉得一切太快，但是她终究还是做了一件大事，让我落秋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记住她的人会很多。

&ldo;有时候，不明白你们这些女人到底在想什么。&rdo;淳翌用了&ldo;你们&rdo;二字，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我，看来他对我亦是不了解。

我莞尔一笑：&ldo;皇上，又何必知道那么多，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rdo;

&ldo;罢了，不提这些个，闹得朕没个好心绪。&rdo;淳翌话语微恼。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ldo;不过皇上，臣妾还是想问，云妃中的是何毒？&rdo;

&ldo;凝丹雪。&rdo;淳翌脱口而出。

我笑道：&ldo;看来臣妾与她还是有些缘分的，连中的毒都一致。只是从此事，可以得出，我当日中毒之事，与云妃无关，也与兰昭容无关，她们做了别人的替代品。只是错了终究是错了，她必须要为如今的错付出代价，就如同那个下毒之人，也要付出代价的。&rdo;

&ldo;看来更险辣的人还在后面。&rdo;淳翌挤出这么几个字。

我思索着，当日舞妃中毒，不是凝丹雪，而我和云妃还有许贵嫔中的毒却是凝丹雪，难道真如画扇当初所说，下毒之人有两个？我本想说出，怕淳翌更加烦心，于是忍住作罢。

我宽慰道：&ldo;皇上，不去想这么些，既然知道到最后都逃不过惩罚，那就静静地等待，不要为了这少数的人，而影响了心境。&rdo;

&ldo;好，朕也不想理她们，湄儿，只有对着你，朕才是安静的。&rdo;淳翌不由自主地拥紧了我。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ldo;皇上，你昨日寿宴上封画扇姐姐为贵人，她既然是你的妃子，所以还请皇上好好地待她，姐姐才情如许，倾国之色，皇上应该也喜欢她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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