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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我不作回答，低头看名册，出现在第一个的是皇后，而出现在第二个的却是舞妃，赫然醒目。当时心口觉得凉凉的，这么炎热的季节，我觉得冷，背心都是冷的。

我感觉到皇后用嘲笑的眼神在看着我，告诉我，沈眉弯，你一直所认的知己也不例外，也落井下石，她要顺应人心，要将你除去。

我不想再看下去，将名册递给晴筝，而后缓缓对皇后说：&ldo;娘娘，若没有其他事，臣妾先行告退，还要去养心殿，若迟了，怕皇上着急。&rdo;此话也许会更加激怒皇后，我声音缓慢而生冷，心中想着，既然你们决意要除我，我又何须惧怕，更无须低声地奉迎。如同画扇所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是真是假，各自的本来面目会渐次地显现。因为，这一次不同于别次，这是最好的除我机会，而且皇上眼盲，给她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与影响，相信再好的定力也按捺不住了。

皇后点头：&ldo;你去吧，务必把话带到。&rdo;

&ldo;是。&rdo;我不再多言，起身便离开。

走出丹霞殿，我才明白，皇后今日来找我有三点：其一，就是显示她的威严，告诉我，她不是那个病弱万事都不管的皇后；其二，她要让我将她要见皇上的话带到；其三，她给我名册，暗示我，想要除我的人很多，其中包括我平日里的知己，舞妃。

不想看到的结局，始终会看到，但是我希望之前的许多事，与舞妃无关，否则，我没有办法不让自己难过。如若是她，我会原谅她么？也许我会，也许我不会。人在迷乱之中，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曾经迷乱的是她，将来迷乱的也许会是我。

没有回月央宫，而是直接走向养心殿。

淳翌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满地的纸团，都是他写罢揉碎丢在地上的。

我轻轻走近他：&ldo;皇上，原谅臣妾今日来得晚了些。&rdo;

&ldo;你去哪儿了？&rdo;淳翌蹙眉，看得出他极力地压抑着。

&ldo;清晨皇后娘娘召见，去了凤祥宫。&rdo;我如实回答。

淳翌抬眉问道：&ldo;有何事？&rdo;

&ldo;没有什么，皇后说她今日午后要到养心殿来见皇上。&rdo;我只想转告这件事，其余的，都压着。

&ldo;朕不想见。&rdo;淳翌有些不耐烦。

&ldo;可皇后说，她有要事，无论如何都要见你。&rdo;我谎称皇后有要事，并且语气说得婉转些，只希望不要再激怒淳翌。

淳翌不再吱声，看来是默许了，我心里舒了一口气。

一上午，几乎无话，看来他心情很沉重，我只坐在他身边静静陪他。与他一同用过午膳，因皇后午后要去见他，我便提前告辞，他也没再留我。

一回月央宫，我便唤来小行子。

&ldo;去太医院请林太医过来，就说我有些不舒适。&rdo;我朝小行子说道。

&ldo;是，娘娘，奴才这就去。&rdo;

看着小行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想着，有些事，我确实要问清楚玉。

这些日子，他被安排在太医院，暂时任了太医之职，看来淳翌还想留下他，毕竟此时，也需要像楚玉这样的人才，只是他漂萍踪迹，不能久为他所用。我想楚玉的留下，是为了我。

万千因由起前朝

坐在绿纱窗下，听梧桐树上的蝉鸣，心静自然凉，尽管在我身上纠结着许多纷扰的事，可我的心却很平静。成大事者，最需要的是心态，我不想成大事，却要显示自己的身份，要维护淳翌的圣颜，这一次，断不能让人摆布与欺凌。

楚玉来的时候，我已煮茶待客。

他在桌旁坐下，凝神问道：&ldo;你决定好了么？真的选择在今日么？&rdo;

我毅然点头：&ldo;我决定好了，选择在今日。&rdo;楚玉所谓的决定，实指我是否决定好了，要知道事情的一切真相，我觉得事情到了这样的关头，也该到了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淳翌为什么为我付出双眼。

秋水阁清凉如水，我让小行子他们取了好多冰，放在不同的角落，此时窗外伏热，而屋子里却清凉。楚玉饮下一杯绿茶，缓然道：&ldo;故事需要漫长的时间演绎，而讲故事，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可以道出一切。&rdo;

我闻着绿茶清雅的芬芳，微笑：&ldo;那是我沈眉弯有幸，得遇楚先生这样的高人，否则又怎么可以用极短的时间知道最多的事呢？&rdo;

楚玉浅笑：&ldo;知道又如何？我算是知晓天下事，知晓过去与未来，又如何？不过是徒添烦扰。只是如今的你不同，早晚要给你一个答案，趁我还在紫金城，仿佛我的使命就是为了告知你一切。&rdo;

&ldo;他为何要给我双眼？&rdo;我看着楚玉，话入正题。

&ldo;因为他爱你，他许过诺，可以负天下人也不负你，君子重诺，他是君子。&rdo;楚玉答道。

我冷笑：&ldo;他爱我，我知道，但是是什么缘由让他有如此勇气来爱，不顾一切地爱？&rdo;

&ldo;他自认为亏欠了你，因为紫金城本就是你的家，大燕朝，大燕朝才是你真正的家。&rdo;楚玉一句简单的话，将本就沧桑的历史撕裂，刹那间鲜血淋漓。我仿佛明白了许多，又不知到底是什么。

我蹙眉：&ldo;难道我自进宫以来所做的梦魇，都是与这相关？&rdo;我深吸一口气，却觉得释然了许多，原来如楚玉所说，知道了也不过如此。但我知道，纠缠了我几年的梦魇不曾离弃，而我此时的平静不是真的平静，到后面一切都会爆发。风遗尘整理校对。

楚玉看着我：&ldo;你的承受能力真的很强。&rdo;

&ldo;没事，你可以继续说，因为离奇，这离奇让我平静，遇上你之前，或许我不会相信这些，遇上你之后，知道那么多的离奇，所以这一切我都相信。&rdo;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带着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笑得出，但我知道这笑容一定很苍白。

楚玉饮一盏茶，定神说道：&ldo;前朝公主与当朝皇上，有了这样的交集，你说是不是一种注定？他说他爱你，他还不了你江山，但是他可以给你双目。&rdo;

&ldo;就这样的理由？听起来真的很冠冕堂皇。&rdo;我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仿佛比这冰块还冷。

楚玉也笑了：&ldo;或许这不是理由，自古江山沦落，历代天子，称雄争霸，没有相欠之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国破国盛，谁也不欠谁。&rdo;

&ldo;说得好，说得好极了，既然没有亏欠，他不欠我的，我也不必要他还我双眼。要这双眼何用，拿他的双眼来看清他大齐繁盛的江山么？我宁可不要。&rdo;我语气有些愤然，带着嘲讽，甚至有几丝恨意。

&ldo;沈眉弯，你与我一样，终究做不到彻底的淡定。&rdo;楚玉平和地看着我，仿佛在嘲笑我的怨恨。

我冷冷道：&ldo;楚先生，我是凡尘中的女子，不是要入仙入魔的楚玉，我没有修炼过，我做不到彻底的淡定，你不可剥夺我作为一个平凡人的权力。&rdo;

&ldo;好吧，你说，你想要怎样。&rdo;楚玉看着我。

&ldo;我不要怎样，又能怎样？&rdo;说这话我觉得好无奈，也好无力。我看着他，低声道：&ldo;说吧，简单地告诉我过程，我想这时候，我应该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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