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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1页）

淳翌握紧我的手：&ldo;不要走，湄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去哪里，还是在大齐。&rdo;淳翌的话，让我好生悲哀，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去哪儿呢？

我冷漠地回道：&ldo;那好，臣妾不走。皇上为臣妾除去那些兴风作浪的人，给臣妾一片安宁。&rdo;

&ldo;兴风作浪的人，湄儿指的是？&rdo;淳翌疑惑地看着我。

&ldo;皇上，臣妾会给你找出来的，如今有了楚先生，还怕不知道是谁么？纵然没有楚先生，臣妾也知道。再做得滴水不漏，也会有失误的时候，事到紧要关头，每个人的本性都已显露。&rdo;我感觉到自己的语气越来越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如何，但是我明白，不能再受任何人算计，忍耐与漠视，不再是我沈眉弯生活的全部。纵然不是我真心想要的，我也要去争，要去夺取，而后去毁灭。

淳翌凝神：&ldo;湄卿，朕知你一直以来淡漠名利，否则朕几次欲要封赐你，你都拒绝。若是后宫真有如你所说的兴风作浪之人，或是之前犯过不可饶恕的罪，无论是谁，朕都会惩罚。&rdo;

&ldo;好，但愿皇上记得今日所说的话。&rdo;

&ldo;朕贵为天子，说的话从来算数。朕对你，又何曾有过食言？&rdo;淳翌神情坚定，他的话我明白，我也信。只是今时不同于往日，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淡漠疏离的沈眉弯。

我沉沉说道：&ldo;皇上，如若不能离去，我就要拥有至高无上。&rdo;话一出口，觉得自己气势逼人，无论我是否真要，淳翌，你都要给我。

淳翌拥我入怀，我试图挣扎，他拥得更紧，坚决地说道：&ldo;朕的江山，只愿与你分享，湄儿要的，朕给得起。&rdo;

&ldo;好，臣妾信你。&rdo;我一字一句说出来，眼神却无比地冷漠。

淳翌抚摸我的发，柔声道：&ldo;湄儿，朕心里突然觉得很释然，这些日子一直为此事不能安心。朕怕你知道真相，会彻底将朕离弃，抑或是做出其他的事。&rdo;

我漠然：&ldo;皇上以为臣妾会如何？臣妾没有这等胸襟么？臣妾的确没有，臣妾要的很简单，要么离去，可是皇上说普天之下都是王土，既然不离去，就要至高无上，否则那梦魇，会岁岁年年地纠缠。他们一定不愿看到一个懦弱的沈眉弯，在大齐的紫金宫落魄年年。&rdo;

淳翌点头：&ldo;朕明白了，朕有的，都给你。&rdo;

&ldo;妖妃祸国。&rdo;我冷冷笑道，却觉得这几个字格外地好听。

&ldo;楚先生还跟你说了什么呢？&rdo;淳翌突然问道。

我轻轻摇头：&ldo;不曾有，因为我不曾问，知道的已经够多了，知道的都难以承受，只怕不知道，更难以承受。&rdo;

&ldo;朕还不打算让他离开，这是一个奇人，朕还需要他。只是朕无法束缚他，他的留下，是为你，是为你。&rdo;淳翌的语气有些激动。

我微微叹息：&ldo;皇上，许多的事，何必言明。他不属于任何人，他身在红尘，心在尘外，他终有一天会彻底地离开，成仙成魔看他的造化了。&rdo;

淳翌搂紧我的腰身：&ldo;湄儿，再睡一会儿吧。&rdo;我明白，淳翌心底还留恋这个温存的夜，其实，我也留恋。

躺在还有余温的薄被里，缓缓地入了梦境。梦里，我看到了紫燕城，比紫金城更加辉煌璀璨的宫殿，一派歌舞升平的繁华，就在瞬间轰然倒塌。

那倒塌的皇城掩埋了许多的嶙峋的骸骨，在梦里，我发愿，要用许多的骸骨陪葬。

往昔谜团终化解

带着恍惚的情绪回到月央宫，一路上，凉风习习，雨后的上林苑景致清丽，少了夏日的浮躁，万物欣欣，池中的莲绽放到极致。荣枯有定，我想起了舞妃，她要在最极致的时候消亡，其实她的极致早已过去，只是那时候的她，还不舍得消亡。如今，她也许要随着这些池莲一起褪落，曾经的她，送过我一盆蓝睡莲，这情谊，我自是还了。

进月央宫，楚玉在梅韵堂等我，我上前笑道：&ldo;楚先生不愧是世外高人，竟然知道我要传你来此。&rdo;

楚玉施礼：&ldo;娘娘过奖了，楚玉只是心有感应，特意前来为您解忧。&rdo;

走进秋水阁，一阵清凉的风自窗牖拂来，带着茉莉的幽香，看来真的要入秋了。

&ldo;你真的要这么做么？&rdo;不等我开口，楚玉已经问我。

两人坐下，我用极其漠然的眼神看着他：&ldo;还有别的选择么？我别无选择。既然没有选择，就彻底一些。&rdo;

楚玉凝神：&ldo;好，本来我留下的使命就是为了支持你到最后一步，真相终究是要大白的，其实没有我，真相还是真相，只不过我可以透视一切而已。&rdo;

&ldo;我初进宫时，舞妃没多久便中毒，她的毒是皇后下的么？&rdo;我直接问道。

&ldo;是，你如何得知？&rdo;楚玉不解地看着我。

我带着回忆似的印象款款说道：&ldo;当初我进宫，与舞妃走得甚近，她们怕我被舞妃收拢，那么舞妃的地位就会更高，因为我进宫时便是正三品婕妤。当时妒忌的人只怕许多，云妃也想拉拢我，只是我与她志趣不投，而我与舞妃也并没有她们想的那样，只是因为欣赏她的心性，才走得近。我知道当初舞妃并无害人之心，与我的相交也是真的，后来皇上对我专宠，云妃和舞妃当年的荣耀都被我夺走，而舞妃又爱皇上，为了爱，她慢慢改变的。&rdo;

楚玉神情更加讶异：&ldo;看来你真的是心明如镜，我不说你也知道了。&rdo;

我微涩地笑：&ldo;如果我早就知道，就不会如此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多愚蠢的人也会猜测得到，其实不难猜测。一般上演这些的人都是主角，而那些小人物，是无法兴起风浪，也没有那胆量的，更不能近身。&rdo;我继续说道：&ldo;当初舞妃中毒，紧接着就是我中毒，两个人的时间相隔不久，舞妃中毒没事，大家却怀疑着云妃，后来我中毒，别人又疑是舞妃对我下毒。现在我明白了，舞妃身边的宫女涣霞，以前就是皇后身边的人，所以皇后对舞妃下毒，只需借助涣霞。后来我中的毒叫凝丹雪，大家疑舞妃，其实是对的，只有我和谢容华还有皇上不肯相信。现在看来，越不肯相信的事，越会成真。平日里皇后看上去体弱多病，又仁慈善良，其实她妒忌心更强，她高高在上，要保住自己的后位，就不能让别人超越她，皇上虽然敬她，却对他无多少感情。当初云妃和舞妃已经算是强劲的敌手，直到后来我的出现，更加让她迫在眉梢。她怕云妃或舞妃任何一个人借助我的势力，夺去她的后位，所以当她看到我和舞妃走得近，就想除去舞妃。而舞妃其实并没有想借助我之心，她一心只想皇上宠她，当她看到皇上专宠我，也心生嫉恨，那凝丹雪归她所有，毒是她下的，真相应当就是如此。涣霞只是她们的棋子，而兰昭容表面成了云妃的替代品，实则成了皇后和舞妃的替代品。&rdo;说完这长长的一串话，觉得心中明朗许多，当初画扇也告诉我，下毒者一定是两人，可我没有想到，居然这两人是皇后和舞妃，事情总是这样难以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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