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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第1页）

&ldo;看来你真的是一切都知道，不用我再多说了。&rdo;楚玉用认可的眼神看着我。

我淡笑：&ldo;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究竟是不是真的，只有你才知道。&rdo;

楚玉微笑：&ldo;是真的，就如你所说的这般。&rdo;

我继续说道：&ldo;再到后来，是我落秋千之前的事，舞妃身边的宫女如意之死，都源自云妃，当时舞妃就想除去云妃，因为云妃与她多次正面冲突。事实上，是皇后，她接受不了沉寂的日子，又想闹起波澜，实则就是想让舞妃去与云妃相争，因为这两个人，加上我，就是她的威胁，很大的威胁。&rdo;我看向楚玉，&ldo;对么？&rdo;

楚玉点头：&ldo;大抵就是如此了。&rdo;

&ldo;我落秋千的确是云妃所为，这一次，她的死，没人冤她，她和许贵嫔合力，让我落秋千，害我眼盲，更让我痛心的就是烟儿。楚玉，你来告诉我，这个后宫究竟给了我什么好？让我还要在此停留？之前的一切可以作罢，可如今，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还一如既往么？我也未免太高估了自己，沈眉弯还没修炼到这种境界。&rdo;话说到这，我有些气愤。

&ldo;你到底要如何呢？&rdo;楚玉问道。

我抬眉冷笑：&ldo;楚先生，你不知道我要如何么？方才你还问我真的要这么做，这会又问我要如何，你告诉我，你究竟要我如何？&rdo;

楚玉无奈地摇头：&ldo;我不能要你如何，我连自己要如何都无法做到，又怎能去要你如何。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只能预测到一切，却从来无力改变什么。因为所有人的一生都注定，你的结局也注定，这一切都缘自于性格，变来变去，你还是你，我还是我。&rdo;

&ldo;那我结局到底如何？&rdo;我几乎有些烦躁地看着他，觉得他总是兜兜转转的说话，让我心里烦躁不安。

&ldo;你的结局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不是说过，你不会让任何人杀死你么？纵是死，也要自我了断，我也是如此。&rdo;楚玉温和地看着我，当我烦躁的时候，就会讨厌他的平静。

&ldo;我想起了当初你告诉我，说皇上是盲，短寿。如今真的明白了这句话，他已经盲了，短寿，看来他的寿命……&rdo;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已经大抵明白了，许多的事，不希望太透明，透明就过了。

&ldo;真相你已经知道，现在你要我如何做？&rdo;楚玉问道。

&ldo;要你将这一切告知皇上和陵亲王，让他们看着处置，我什么都不参与，我只要结果，只要他们给我一个结果，就好。&rdo;我语气坚定而冷漠。

&ldo;结果，你要的结果，就是她们付出代价么？&rdo;楚玉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对我很陌生。

&ldo;难道做错事不该受到惩罚么？难道就一直掩藏下去，让她们联名上书来惩罚无辜的我？&rdo;说完，我自己都想笑，我无辜吗？我真的无辜吗？淳翌为我如此，我还无辜吗？

楚玉好像看穿我的心事，居然笑了：&ldo;你呀，看来心也乱了。&rdo;

我冷冷地看着他：&ldo;你知道吗？我很不喜欢看着你笑。&rdo;

&ldo;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浮躁，当一个人浮躁的时候，不能容许别人的平静。其实我也不能平静，你的事，我又怎能平静？倘若我真的平静，我就会离开，彻底地离开，仗剑江湖，逍遥此生。&rdo;楚玉有些无奈，无奈中显现着落寞。

我叹息：&ldo;真想省略一切过程，就让我见到结局，尽管结局并非是我想要的，可是这些过程，让我觉得无味而厌烦，这样活着，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出生，就遭遇国家的变故，从此改变了一生的命运。也不知道是谁管这命运，把我的一生如此地安排。&rdo;说完看着楚玉，他一脸的迷惘，我不禁笑道：&ldo;还有你的一生，究竟是谁的安排，让你这样子，似神非神，似人非人，知道一切，又不能改变一切，好悲哀。&rdo;

楚玉苦涩地笑：&ldo;是的，很悲哀，如今又有了你，牵挂已成，想要割舍，很难。&rdo;

我轻叹：&ldo;我？楚先生，世人总喜欢拿别人来作为自己的借口，我希望沈眉弯不是你的借口。你的去留，决意的是你自己，我影响不到你什么。若说牵挂，谁都有牵挂，世间没有什么不能割舍的，从未拥有，又谈何失去。所以，你和我之间，永远都会有这段难以逾越的距离。&rdo;

楚玉无奈地笑：&ldo;我知道，不曾有奢望，这一生，就是如此，来世，也早就注定。&rdo;

&ldo;今生吧，我只想过完今生。皇上告诉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我不能离开紫金城，那我就得要回我的至高无上的尊荣。否则，梦魇会一直困扰我，也许我不能动摇大齐江山，但是我可以把握自己的人生，从今后，都可以。&rdo;看来这一次，我是铁定心了。

&ldo;既然如此，我就尽力帮你，之后，我会离开。&rdo;

&ldo;我从没想过要留你。&rdo;这句话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楚玉无辜地看着我：&ldo;沈眉弯，有时候，我真的不能不佩服你，生就了这么冷淡的性子，让人被你牵绊，而你又不会被任何人牵绊。&rdo;

我笑道：&ldo;我有么？那是你以为而已，事实上，我并非你说的这样。沈眉弯太平淡无奇，正因为过于平淡，才会让你们觉得不寻常。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些道理，看似简单的，其实繁杂，看似繁杂的，实则简单。那些看似柔弱的，实则刚强，看似善意的，实则狠辣。&rdo;

&ldo;这一切，都是慢慢悟出来的。&rdo;

我起身，觉得全身酸痛，对楚玉说道：&ldo;你只为我办这事就好，把真相告诉皇上，并且找到相关的事实与证据，到时我相信她们也百口莫辩。告诉皇上，我只要结果，我不想参与，因为这事牵连到舞妃，我不想面对。&rdo;

&ldo;好。&rdo;

楚玉走后，我坐在镜前，看着自己，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依旧清雅绝俗，只是透过镜子，我看到自己内心的冷漠。

镜子后面突然多了一个人，画扇站在身后，凝视着镜内的我，她是否也会觉得这个沈眉弯变得很陌生？我知道，她有话要说。

昙花如梦只一现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ldo;菱花镜里，不见旧时容颜。&rdo;

画扇淡淡微笑：&ldo;妹妹，说的是我么？确实是不见旧时容颜了，女子的花季就那么几个年岁，韶华过眼，一切都已是云烟了。&rdo;

我缓缓起身，转过去，看着她：&ldo;不，说的是我自己，几年风雨不由人，转瞬间就成了这般模样。&rdo;

画扇轻轻抚过我额前的发，怜惜道：&ldo;妹妹，好好疼惜自己。&rdo;

我微笑看着她：&ldo;我会的，姐姐，无论曾经有过什么，或者将来又会如何，我所做的，都无悔。&rdo;握紧她的手：&ldo;姐姐，关于我的身世，本打算瞒天下人，可我不想瞒你。&rdo;

画扇不解地看着我：&ldo;你的身世？以你的气度，应该有不平凡的身世，当年，只听你说起家住金陵城外一户农庄，不是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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