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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第1页）

今日的到来，我们心里都知道，是该给彼此一个交代，给彼此一个结果的时候了。

我看着他头戴皇冠，身着龙袍，翩翩风度与淳翌极为相似，若不是熟悉了，一定误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看着他，我想起淳翌，只是我不能自欺欺人。

我朝他施礼道：&ldo;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rdo;

他忙迎过来，扶起我的手：&ldo;快快免礼。&rdo;他凝神看着我：&ldo;能容许朕唤你眉弯吗？&rdo;乍听朕字，加上此情此景，更让我想起了淳翌，仿佛是曾经某个雪夜的情景回放。他不愿唤我皇嫂，宁愿唤我眉弯，事实上，我又怎么会喜欢听那一声皇嫂呢。

我微微点头：&ldo;当然可以。&rdo;

&ldo;好香啊，一定是你煮的梅花香茗。&rdo;他闻着茶香，面带微笑。

我莞尔一笑：&ldo;是的，梅花香茗，特意为皇上准备的。&rdo;

他转眉看着我：&ldo;哦，你知朕今夜会来月央宫？&rdo;

我点头：&ldo;是的，有此感应，皇上也该来一次月央宫了。&rdo;

他眉头微蹙：&ldo;是的，也该来一次月央宫了。自你回宫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朕初登皇位，许多的政事需要处理。这些日子稍微静下来，又不想这么快知道结果，所以一拖再拖，直至今日才来。&rdo;原来淳祯在告诉我，他一直逃避着，不想这么快知道结果，他怕结果不是他想要的。只是我早已坦然，结果在于我，在我心中。

我浅淡一笑：&ldo;其实结果早已知道，不是吗？无论什么时候面对，都是这个结果。&rdo;

他双手扶着我的双臂，压低着嗓音：&ldo;朕想要你亲口说出，还有既然是两个人的结果，你可以告诉朕你心中的结果，而朕告诉你朕心中想要的结果。这样子，才谓公平，眉弯觉得如何？&rdo;

我面色平和：&ldo;好，一切就依皇上。&rdo;

他握紧我的手：&ldo;让朕先说吧，朕怕你先说，到时会让朕无言。&rdo;

我微笑：&ldo;皇上，你看你，还像个孩子似的。&rdo;说出这话，我心中顿觉酸楚，当年我亦这样说过淳翌，如今物是人非。我知道，纵然我对淳祯有着特殊的好感，亦无法坦然地面对他，因为我看着他，会永远地怀想起我与淳翌在一起的点滴。几年以来的相处，几年的相濡以沫，我不能忘怀。他为我盲目，为我郁郁而终，我又怎能这么自私，丢下他，与他的皇兄相好。

淳祯似乎看出我心中矛盾的挣扎，许久，轻轻地叹息一声：&ldo;经过这么多日夜的思索，到今日，朕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rdo;

我淡淡微笑：&ldo;既然是结果，又何必拘泥，但说无妨。&rdo;

他深吸一口气，温和地笑道：&ldo;眉弯，你可否留下来，陪着朕，一起共享天下？朕知道你不慕繁华，朕只是想身边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红颜知己，可以陪伴着朕，让朕面对国事时不会心烦，让朕不会孤独。&rdo;他还是说了出来，这结果，尽管我知道，可我还是不想面对。

因为知道，所以面色平和，只婉转道：&ldo;皇上，知己可以不在一起，可以用心去怀想。后宫佳丽三千，有许多的女子可以懂得皇上的心思，可以照顾皇上，你不会孤独的。&rdo;

&ldo;旁人不知，你还不知么？这几年以来，对你的心一直压抑，又何曾有过更改。朕知道你会说先皇才驾崩，朕不该与你论及此事，但是朕相信，若是淳翌在，他一定会希望有个人可以好好照顾你，一定希望你能幸福。&rdo;他话语急促，但我听到淳翌二字不得不惊心。

我嘴角泛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ldo;你错了，淳翌一定不会希望别人来照顾我，他只希望今生我由他来照顾。再者，失去他，我又还能谈什么幸福？&rdo;

&ldo;你爱他。&rdo;淳祯脱口而出。

我浅笑：&ldo;我从来不把爱字轻易说出口，我不知道我是否有爱，只是我知道他遇见我之后，就一直在倾心付出，直到最后一口气息，他等的人还是我。这样的男子，我终究还是辜负。试问，已经辜负，还能心安理得地继续辜负下去么？&rdo;话毕，我心中暗自叹息，原来我也在寻找借口，寻找这冠冕堂皇的借口。因为我拒绝淳祯，不仅是因为淳翌，更多的是我心厌倦，纵算我可以忘记自己是大燕公主，但是与淳翌之间已经算是错误，我不想将这错误延续到淳祯身上。我是个心淡的女子，若要我全心去爱他，自是不能。既然不慕后宫的繁华，不喜人间纷芜，又何必再来累人累己，我要做的应该是洒脱，洒脱离去，不留痕迹。

淳祯看着我，我这些心思他不会不明白的，既为知己，当知一切。许久，他叹息道：&ldo;好，朕不勉强。&rdo;

&ldo;多谢皇上，自从我回到月央宫，已无所求。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懂我的人，可以一切都依我。无论我的选择如何，都依我。&rdo;

&ldo;那你告诉朕你的选择。&rdo;他问道。

我握着他的手，缓缓坐下：&ldo;来了这么久，只顾着说话，还没坐下喝我亲手煮的梅花香茶。&rdo;渐渐的，我已改口，在他面前自称臣妾，总是不惯。

手执杯盏，只浅品一口，芬芳溢人。

他赞道：&ldo;好茶，品下去顿觉骨肉冰清，也就只有你才能煮这等冰洁冷艳的香茗。&rdo;

我笑道：&ldo;茶固然好，也要寻得你这懂茶的人。&rdo;

他微笑：&ldo;告诉朕，你的选择。&rdo;

我转眉看着他，说道：&ldo;你又何必执著呢，让我淡淡地来，淡淡地去。无论我做出怎样的选择，都希望你依我。依我，就好。因为我心中已经没有的任何牵挂，没有任何的遗憾。&rdo;我话语决绝，事实就是如此，我心不能改变。

他看着我，眼神想要洞穿我的心，坚定地说道：&ldo;好，朕依你。纵然此生只能将你怀念，朕也会将这份怀念延续到最后。&rdo;

我轻轻地握住他的手：&ldo;谢谢你，淳祯。&rdo;

&ldo;告诉朕，你有何要求，只要能做到，朕一定依你。&rdo;

&ldo;画扇，答应我，照顾画扇。&rdo;我脱口而出。

他点头：&ldo;好，朕答应你，一定照顾她。&rdo;

我继续说下去：&ldo;她的才貌，不在我之下，甚至胜过于我。她执掌后宫的能力与气魄，远胜于其他的人。这样的女子，留给皇上，只会有益无害。皇上可以晋封她为妃，将来赐封为后，都不为过。因为皇上身边需要的这样的女人，后宫也需要这样的皇妃。我的话，出自肺腑，虽说为画扇，却也是为你。&rdo;

沉默片会儿，他缓缓点头：&ldo;好，朕答应你。你说得对，后宫需要这样的皇妃，朕身边女人千百，也不在乎多一个这么优秀的她。更况她与你情同姐妹，这么多年来，彼此知晓冷暖，看着她，朕能寻到你的影子。&rdo;

&ldo;不，好好疼惜她，不要在她身上寻找我的影子，那样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rdo;我急道。

&ldo;好，朕答应你，会尽最大的心力去疼惜她，无论为了什么，都这么做，可好？&rdo;他语气温柔，眼神里也充满了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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