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纹路的白瓷片飞向四周,在触地瞬间发出纷乱脆响。
瓷片的反光照入视野,就像她扒开拉西指腹时,感应夹晃过的光泽。
那种形状的伤疤,她见过,在欧洽和光头被猩猩咬过的地方。
当时她呼吸骤乱,转头看向拉西。
拉西的眼珠似要飞出,瞪着她嘴角抽搐。
顾榛问道:&ldo;伤怎么来的?&rdo;
拉西抿嘴,视线停在顾榛张张合合的双唇间:&ldo;好,那我问你,是不是黑猩猩咬的…更或许,是你们研究的那只猩猩?&rdo;
拉西沉默了。
&ldo;你已经病成这样了,没人会为难你。我再说一次,是就眨眼,不是就斜眼。&rdo;
那双布满血丝的棕色眼睛盯着她,随后,眼皮缓缓垂落‐‐
是。
顾榛眼神逐渐变冷,拉西挣扎着扯开双唇,似乎有话要说。
顾榛俯下身子,听他一字一顿到:&ldo;我……去实验室,取,取黑猩猩…最,最新的…血液样本时。笼子…被人撬开了。&rdo;
顾榛指尖发凉。
他继续说:&ldo;我…我怕…被隔离…所,所以…我隐瞒了。&rdo;
是了,只要拉西声称用药物测试没有反应,没人会怀疑他,指腹的伤口会被他小心隐藏。
顾榛抿了抿嘴唇:&ldo;什么时候被咬的?&rdo;
拉西深呼吸后,终于喘上了气:&ldo;出,出发前夜…&rdo;
……
&ldo;小妙,小妙?!&rdo;佟应真拍打上锁的房门,&ldo;你没事吧啊?&rdo;
顾榛呼吸渐缓:&ldo;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rdo;
敲门声戛然而止,随后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顾榛蹲下来拈起碎片,手指来回摩挲细腻光滑的瓷面。
一切,都白费了。
她以为拖延了时间,没想到恰恰因为她的供词促成了两国合作,拉西成了传染源。
若是巧合她就认命了,可偏偏更巧的是……&ldo;出发前夜&rdo;。
顾榛沉思片刻,从抽屉翻出了备用手机。
&ldo;诶!看守所啥感觉,分享一下?&rdo;孙文斌趴在沙发靠背,&ldo;是不是贼爽贼有意思?&rdo;
&ldo;唔。&rdo;陈安霖敷衍应答,&ldo;这几天你们去哪了?也不和我手持联系。&rdo;
孙文斌摸了摸脑袋:&ldo;其实…其实我们去孟今了。&rdo;
陈安霖猛地转头:&ldo;孟今?你们去那儿干嘛?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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