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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赫尔克里&iddot;波洛对着斯彭斯警监因激动和忧虑而涨得通红的脸庞看了好长时间。

&ldo;那么，&rdo;他问，&ldo;您有什么想法？&rdo;

斯彭斯神色显得尴尬起来。

&ldo;我希望您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一个很清楚的看法，本特利的案子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又奉命调查另一个案子‐‐监守自盗。今天晚上，我就得赶到苏格兰去，我身不由己呀，因为我不是个自由的人。&rdo;

&ldo;而我‐‐自由？&rdo;

斯彭斯点了点头，他的脸有些羞红。

&ldo;您明白了我的意思，您会认为我厚颜无耻，这样做没有道理。可是，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当时，我尽力做了我该做的一切事情，我认真检查了每一个细节，分析了每一种可能性，但我没什么新的发现。我不相信我会再有所发现，但对您来说，也许就不同了。谁知道呢？您看问题总是‐‐如果您允许我这样说的话‐‐总是用一种很有意思，很独到的方式。也许那正是您会在这起案件中所要采用的方式。因为，如果詹姆斯&iddot;本特利没有杀害她，那么肯定是别的什么人干的。她绝对不会自己拿东西砸自己的后脑勺，您也许能发现我遗漏的情况。来要求您做任何与此案有关的事情都是毫无道理的，即使我提出这样的建议，也是很无理的。我来找您，是因为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惟一的办法，但是，如果您不想为难自己‐‐您为什么要为‐‐&rdo;

波洛打断了他的话。

&ldo;噢，不过，要我这么做确实还是有些理由的。我有空闲‐‐太多的空闲时间。而且您，已经引起了我的兴趣。是的，您已经大大地激发了我的兴趣，这是一个挑战‐‐对我小小聪明才智来说，这是个小小的挑战；还有，我尊敬您，我看到您在您的花园里花了六个月的时间种花的时候，您不是因为感到幸福才那样做的，在您所做的这一切的后面，在您大大脑里一直有一种不愉快的情绪，您竭力想摆脱它。我的朋友，我不会让您有那种感觉的。最后的原因是‐‐&rdo;波洛直了身子，用力地点点头，&ldo;凡是都要有个是非曲直，要讲求原则，如果一个人没有犯谋杀罪，他就不应该被处死。&rdo;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问道：&ldo;不过，在考虑了所有的事实之后，能够推测出确实不是他杀了她吗？&rdo;

&ldo;就这桩案子来说，如果所搜集到的证据不是说明这样一个结果的话，我将感激不尽。&rdo;

&ldo;两个人的智慧总会比一个人的好，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要将自己投入到对这件案子的调查之中了。很明显，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现场已经清理过了。

麦金蒂太太被人杀死了‐‐什么时间？&rdo;

&ldo;去年十一月二十二号。&rdo;

&ldo;那么就让我们立刻动手查找线索吧。&rdo;

&ldo;我有那起案子的记录，可以转送给您。&rdo;

&ldo;好的。那么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大致的轮廓。如果詹姆斯&iddot;本特利没有杀害麦金蒂太太，那么是谁杀了她？&rdo;

斯彭斯耸了耸肩膀，沉重地说道：&ldo;目前，就我掌握的情况来说，找不到其他什么嫌疑人。&rdo;

&ldo;可这种回答我们是不能接受的。现在，既然每一桩谋杀都必须有一个动机，那么，就麦金蒂太太的这起案子而言，谋杀她的动机是什么？是因为嫉妒、报复、害怕、羡慕还是钱？让我们从最后，也是最简单的一个原因开始考虑怎么样？对她的死，谁能得到好处？&rdo;

&ldo;没有人能够得到多大的好处。她总共有二百英镑存款。她的侄女得到了这笔钱。&rdo;

&ldo;二百英镑不是个大数目‐‐可在一定的情况下，那也可以说是不少了。所以，就让我们考虑一下她的那位侄女。我的朋友，很抱歉我得沿着您的脚步再走一遍。我知道您肯定已经把这些事情都考虑过了，但我必须从您已经走过的路上再走一遍。&rdo;

斯彭斯点了点头。

&ldo;我们当然审查过她的那位侄女。她三十八岁，已婚。丈夫受雇于建筑装饰行业，是位装饰画家，他品行很好，职业稳定，是那种很聪明的年轻人，一点也不傻。她是个令人愉快的年轻妇女，有点爱说话，好像对她的婶婶很喜欢。我敢说，他们两个谁也不可能对二百英镑有任何急迫的需要，尽管他们很高兴能得到这笔钱。&rdo;

&ldo;那所小房子呢？他们能得到那所房子吗？&rdo;

&ldo;那是租来的。当然了，根据房屋租赁条例，房东不能将那老妇人赶出去，但是现在她死了，我认为她的侄女不会将它买过来‐‐不管怎么样，她和她的丈夫还不想这样做。他们有一套他们自己的、很现代化的小房子，他们很引以为荣。&rdo;斯彭斯叹了口气说，&ldo;我非常仔细地调查过她的那位侄女和她的丈夫‐‐他们看起来是很好的一对儿，您会明白的。不过，我什么有价值的情况也没得到。&rdo;

&ldo;天啊。现在让我们来谈谈麦金蒂太太本人的情况吧。请您给我讲一下‐‐如果您愿意的话，请不要只讲她的外貌特征。&rdo;

斯彭斯咧嘴笑了笑。

&ldo;不想听那种警方例行报告吗？好吧，她六十四岁，是个寡妇，她的丈夫曾受雇于基尔切斯特的霍奇斯商店，他七年前因肺病死去。从那以后，麦金蒂太太每天都要到附近不同的人家去帮助做些家务活。布罗德欣尼是一个小村子，最近才有人去住。村上有一两个退休的人，还有一个工程师和一个医生等等，到基尔切斯特去的公共汽车和火车都很方便。我想您也知道，卡伦奎是一个相当大的避暑胜地，离那个村庄只有八英里的路。但是，那个村庄本身的景色还是相当漂亮，俨然一派田园风光。尽管离德赖茅斯和基尔切斯特的公路只有四分之一英里，但布罗德欣尼本身却仍然是个偏僻的小乡村。&rdo;

波洛点点头。

&ldo;麦金蒂太太的小房子是那村里为数不多的建筑之一，另外还有一家邮局兼商店，村里其他的居民还有些干农活的工人。&rdo;

&ldo;她还招了一个房客，是吗？&rdo;

&ldo;是的。在她丈夫死前，通常夏季会有客人来住，后来，她就只接纳一位常住的房客。詹姆斯&iddot;本特利已在那儿住了几个月了。&rdo;

&ldo;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詹姆斯&iddot;本特利吧。&rdo;

&ldo;詹姆斯&iddot;本特利最后一份工作是受雇于基尔切斯特的一个房屋经纪人。在那儿以前，他和他的母亲同住在卡伦奎，她年迈体弱，由他来照料，从不长时间外出。后来她死了，死后她还有一份保险金。他卖掉了他们的小房子，自己找了份工作。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却无特殊的本领和专长，就像我说的那样，不是个一见面就让人喜欢的人。他不会发现在社会上做事不那么容易。不管怎么样，还是有家公司录用了他，那是一家二流的公司。我不认为他多么成功，也不认为他多么能干，他们裁员的时候，他便名列其中。他很难另外找到一份新工作，他的钱也用光了，他通常是每月向麦金蒂太太付一次房租，她为他提供早餐和晚餐，每周三英镑，这是相当公平合理的价格。他已有两个月无钱付房租了，他的积蓄几乎用完了，而他又一直没有找到一份新工作。她催促他付清所欠房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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