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昨天晚上你落了点东西在旅馆,我想你应该处理一下这个东西,给你。&rdo;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叠起来的纸递了过去,莱奥帕蒂仍是笑着接过来,打开来看了看。这是一张上面拼贴着白色碎纸片的黄纸。莱奥帕蒂把纸揉成一团,扔到了脚边。
他朝斯蒂夫走了一步,大声地又重复了一遍:&ldo;你这个狗娘养的!&rdo;
刚才看过来的隔壁桌男人猛地站了起来,转过身来一字一句地说道:&ldo;我不喜欢别人在我妻子面前说这种话。&rdo;
莱奥帕蒂看都不看他一眼,说:&ldo;你跟你的老婆见鬼去吧。&rdo;
男人的脸涨成了猪肝红色,跟他一起的女人站起身来抓起包和大衣就走了,男人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跟上了她。这下所有人都看过来了,那个刚才退到另一张桌子旁的服务员穿过走廊走进了大厅,他的脚步很急。
莱奥帕蒂又向前迈了一大步,一拳打在了斯蒂夫&iddot;格雷斯的下巴上。斯蒂夫被打得侧过了身,退后一步把手放在另一张桌子上,打翻了一个玻璃杯。他回过头去朝桌边的情侣道歉。莱奥帕蒂迅速跳过去,从后面一拳打在了他的耳朵上。
多克里从门厅里走进来,像掰开香蕉皮一样分开了两个服务员,张着嘴朝酒吧里走去。
斯蒂夫喘着气躲开了,他转过来粗着嗓子说:&ldo;等等,你这个傻瓜‐‐这还不是全部‐‐还有‐‐&rdo;
莱奥帕蒂迅速握起了拳头,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嘴上。鲜血从斯蒂夫的嘴唇上渗了出来,沿着他的嘴角留下来,在下巴上闪着光。红发女郎伸手拿起包,苍白的脸上满是怒气,开始从她的桌子后面站起来。
莱奥帕蒂突然脚后跟一转走开了。多克里伸出一只手来拦他,莱奥帕蒂把他的手甩到一边,继续走出了酒吧。
身材高挑的红发女郎又把包放回了桌上,她的手帕掉到了地上。她安静地看着斯蒂夫,轻声说,&ldo;在你的血滴到衬衫上之前,赶紧把它擦了吧。&rdo;她的声音温柔低哑,有些发颤。
多克里一脸严肃地走过来,抓住了斯蒂夫的手臂用力向外扯,&ldo;够了,你!我们走!&rdo;
斯蒂夫仍稳稳地站着,盯着女孩。他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露出一丝微笑。多克里不能撼动他半分,于是放下了他的手,向两个服务员打了个手势。这两个服务员站到斯蒂夫身后,但没有碰他。
斯蒂夫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嘴,看着手帕上的血渍。他转身向身后桌子上的人说:&ldo;我感到十分抱歉,刚才我失去了平衡。&rdo;
那个酒杯被他推翻的女孩正拿着一条印花餐巾纸擦拭着身上的裙子,她抬起头来朝他一笑,说:&ldo;那又不是你的错。&rdo;
后面的两个服务员突然抓住了斯蒂夫的手臂,多克里朝他们摇摇头示意他们走开。多克里紧巴巴地说:&ldo;你打了他?&rdo;
&ldo;没有。&rdo;
&ldo;你说了什么让他打你的话?&rdo;
&ldo;也没有。&rdo;
坐在角落那张桌子的女郎弯下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手帕,动作很慢。等她终于捡起了手帕,又回到了角落的桌子后坐下,然后冷冷地说:
&ldo;事实就是如此,比尔。这只不过是金又一种好心对待他的支持者的方式而已。&rdo;
多克里说了句&ldo;嗯?&rdo;然后转动了一下他粗硬脖子上的脑袋,目光回到斯蒂夫身上,朝他咧嘴一笑。
斯蒂夫严肃地说:&ldo;他狠狠地打了我三拳,一拳是从后面偷袭的,我都没有反击。你看起来挺强势的,看看你能不能做到像我这样克制。&rdo;
多克里用眼睛打量着他,他冷静地说:&ldo;你赢了,我做不到……滚开吧!&rdo;他厉声对两个服务员说,他们走开了。多克里闻了闻衣服上的康乃馨,轻轻地说:&ldo;我们这里可不允许喧哗闹事。&rdo;然后他又朝女郎笑了笑,走开了,路上时不时地跟桌边的客人打招呼,最后走出了大厅门口。
斯蒂夫轻轻地拍拍自己的嘴唇,把手帕放回口袋里,站在那儿看着地上寻找东西。
红发女郎冷静地说:&ldo;我想你想找的东西在我手上‐‐在我的手帕里。你为什么不坐下呢?&rdo;
斯蒂夫对服务员说:&ldo;我要可乐,里面加点儿苦艾酒。&rdo;
&ldo;白兰地里加苏打水。请少放一点白兰地。&rdo;服务员欠了欠身子,走开了。女郎被逗乐了似的说:&ldo;可乐里面加点苦艾酒?这就是我喜欢好莱坞的原因,你总能见到这么多神经兮兮的人。&rdo;
斯蒂夫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ldo;我很少喝酒,一杯啤酒都能让我醉得东倒西歪。&rdo;
&ldo;我一个字都不信。你认识金很长时间了吗?&rdo;
&ldo;我昨天晚上才遇到他。跟他有点合不来。&rdo;
&ldo;我有点看出来了。&rdo;她笑了起来,她的笑声也低沉动听。
&ldo;小姐,把那张纸给我吧。&rdo;
&ldo;噢,又是一个没有耐心的男人,时间还多的是呢。&rdo;那条裹着黄色纸团的手帕被她戴着手套的手紧紧地攥着,她右手的中指拨弄着眉毛,&ldo;你不是拍电影的吧,对不对?&rdo;
&ldo;见鬼,当然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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