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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中西早已从钱包里取出一千元，严阵以待。

年轻人的目光游移不定，从牛仔裤口袋中取出钱包，从中摸出一张万元钞。

&ldo;啊，非常感谢。&rdo;中西接过钱，将一千元塞给对方，便风一般地离开了。拓实紧随其后。

&ldo;就这么干，简单吧？&rdo;中西炫耀道。

&ldo;那个大学生还在看我们呢。&rdo;拓实回头望了望。

&ldo;不好！从那边拐进去。&rdo;

他们在一家大型书店旁拐进了一条小巷。

&ldo;怎么样了？&rdo;

拓实探出头去，穿马球衫的年轻人已不见踪影。&ldo;走了。&rdo;

&ldo;好。&rdo;中西叼起一根希望牌香烟，点上了火，&ldo;抽完这支烟再回去。&rdo;

&ldo;我可干不来。&rdo;拓实拉长了脸。

&ldo;不干怎么行？关键是气势和时机。在一旁听着，你会觉得，怎么会上这样的当，对吧？&rdo;

&ldo;嗯。&rdo;

&ldo;要紧的是，要让客户觉得是自己不好。你应该明白这套打折券为什么定价四千五百元吧？&rdo;

&ldo;不懂，要是卖五千元，两套整一万，就不用找什么钱了。&rdo;

&ldo;妙就妙在找钱上。客户听到一半时，还以为打折券是免费的。如果这时我们说两套刚好一万元，有的客户就会一下子愣住。这么一来，好容易积累起的势头就乱了，客户就会醒悟&lso;原来搞的是这么一套&rso;，就不买了。&rdo;

&ldo;这个我明白，可为什么有了找头就妙呢？&rdo;

&ldo;&lso;给大票也没关系，有零钱找给你的&rso;，这句话要说得一气呵成，不知不觉中便能让客户领悟到正在谈买卖。这样，客户就会觉得所谓免费是自己弄错了。这是个关键，乡下人都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弄错了，只好认倒霉掏钱。&rdo;

道理就这么简单，中西笑了笑，将烟蒂摔到地上踩灭，说：&ldo;走吧。&rdo;

拓实望着中西的窄肩膀想，手法是没得说，可只有坏透了的人才干得出来。

回到老地方，中西让拓实单独去捕捉客户。拓实招呼了几个人，也让几个人回答了提问，可依然一无所获。对方只要明白过来是要花钱的，就全跑了。

&ldo;你的技术太臭了，不能让客户有思考的余地。&rdo;中西在电话亭旁教训拓实。

&ldo;总觉得是在骗人，自己就受不了。&rdo;

&ldo;浑蛋！你说这话，这买卖还干得成吗？&rdo;

这时，拓实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年轻人，就是那个穿马球衫的大学生。他走近了，看来已经找了他们好一阵子。中西也发觉了，立即拉长了脸。

&ldo;劳驾，刚才我买的这个……&rdo;年轻人拿出那两套打折券。

中西不与他目光相接，以与提问时判若两人的冷峻表情侧对着他。

&ldo;今天急着用钱。这个还给你们，你们把钱……&rdo;

中西大声地咂了咂嘴，终于望向这个大学生。&ldo;你说什么？事到如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刚才你不是已经签了合同？文件上不都写了你的名字了？&rdo;

&ldo;我以为那是调查的后续部分。&rdo;

&ldo;那是你的事。我已经输入仪器了，无法取消。&rdo;中西又晃了晃那个大型计算器般的仪器。

大学生低下了头。&ldo;拜托了！那是我留着明天回老家的路费。没有了这笔钱，我就回不了家了。&rdo;

&ldo;我可管不着。&rdo;中西抬腿便走。

&ldo;等一等，求你了！&rdo;大学生不断地鞠躬，拉住了中西的衣袖。

&ldo;拿开你的章鱼脚！&rdo;

&ldo;中西，&rdo;拓实插进来将他们分开，&ldo;何必呢？你就把钱还给他吧。&rdo;

中西瞪起了眼睛。&ldo;你说什么？你给我走开！&rdo;

&ldo;不就是九千元吗，有什么了不得的？&rdo;

&ldo;你到底是哪边的？你倒是先去赚个一两千来看看。没本事就别来充什么好汉！&rdo;中西唾沫横飞，溅到了拓实的脸上。

拓实的神经被刺痛了。

&ldo;我不干了。这种脏活没法干！&rdo;他将装着商品和调查表的包放到脚边。

&ldo;随你便。我可告诉你，你今天的工资没了。&rdo;

&ldo;没了就没了呗，你快把钱还给他。&rdo;

中西闻言，立即伸手抓住拓实的领带。&ldo;别昏了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吩咐，嗯？&rdo;说着，他冲拓实小腿的正面踢了一脚。拓实疼得弯下了腰。

一口唾沫随即落在他眼前，头上传来一声臭骂：&ldo;浑蛋！&rdo;

拓实站起身。中西一副&ldo;你还有什么话说&rdo;的表情。

拓实刚才觉得通体无力，但这时，他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右手上。打开肘关节的同时，他看到自己的拳头直直捣入中西的鼻子与脸颊之间，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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