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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ldo;你应该经常过来玩，姑娘，&rdo;艾伦说着把他们领进狭小朴素的办公室，自己在办公桌前坐下，拉塔莎和杰克搬了两把直背椅，在他对面坐下。

&ldo;实验室真漂亮，&rdo;杰克冲着身后挥了挥大拇指。&ldo;不过好像人手不够。&rdo;

&ldo;夜班人少，&rdo;艾伦说着还在冲拉塔莎微笑。&ldo;从雇员人数来说，我们和白班的差别就像黑夜与白天一样。&rdo;他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杰克觉得这人既不缺自尊，也不缺幽默感。

&ldo;你在我们的样本里发现什么了?&rdo;拉塔莎开门见山地问。

&ldo;噢，对了，&rdo;艾伦说着把两手张开，手指对撑，胳膊肘仍然放在办公桌上。&ldo;你的条子里只说了一点背景，我想跟你核对一下，看我理解得对不对。死者大约八个月前死于心脏病突发。尸体经过了防腐处理，下葬了，最近刚从地下挖出来。现在想排除毒死的可能性?&rdo;

&ldo;说得再明确一点吧，&rdo;拉塔莎说。&ldo;她看上去像是正常死亡。我们想确认不是他杀。&rdo;

&ldo;是这样，&rdo;艾伦拉长了声音，似乎在考虑下一步该说什么。

&ldo;检验结果如何?&rdo;拉塔莎不耐烦地说。&ldo;为什么要这么拖拉?&rdo;

拉塔莎的语气让杰克心里一紧。她对艾伦这么不友好，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艾伦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杰克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这两人之间肯定有过节。至于是什么过节，他不想知道。

&ldo;我想帮你们正确解读检验结果，&rdo;艾伦辩解说。

&ldo;我们都是法医，&rdo;拉塔莎回敬他。&ldo;我想我们都相当了解毒物学检验的局限性。&rdo;

&ldo;那想必也知道，阴性结果的准确率只有大约百分之四十?&rdo;艾伦扬起眉毛问。&ldo;这个数据还是指刚刚去世，没有经过防腐处理的尸体。&rdo;

&ldo;也就是说，毒物学检验的结果呈阴性。&rdo;

&ldo;是的，&rdo;艾伦说。&ldo;绝对是阴性。&rdo;

&ldo;天哪，比拔牙还艰难，&rdo;拉塔莎抱怨说。她翻了翻眼睛，两只胳膊不停地挥动着。

&ldo;你们都检验哪些药物?&rdo;杰克问。&ldo;包括洋地黄吗?&rdo;

&ldo;包括洋地黄，&rdo;艾伦说着站起身，递给杰克一张实验室毒物学检验药品表。

杰克浏览了一遍。他没想到品种会这么全。&ldo;你们用什么检验方法?&rdo;

&ldo;色谱法和酶免疫测定相结合。&rdo;

&ldo;你们有气相色谱‐质谱联用分析仪吗?&rdo;杰克问。

&ldo;当然有了，&rdo;艾伦自豪地说。&ldo;不过想让我用这个大家伙，必须先告诉我要找什么?&rdo;

&ldo;这会儿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想法，&rdo;杰克说。&ldo;如果病历里记录的患者症状确实是由药物或毒药引起的，那我们找的就是能使心跳变得很慢，且对任何抢救没有反应的药物。还有就是呼吸系统抑制剂，因为她还有发绀症状。&rdo;

&ldo;这还是包括一大堆药物和毒药，&rdo;艾伦说。&ldo;没有进一步的细节，等于是让我创造奇迹!&rdo;

&ldo;我知道，&rdo;杰克承认。&ldo;拉塔莎和我这就回去讨论，看能不能找出最有可能的备选项。&rdo;

&ldo;那最好，&rdo;艾伦说。&ldo;不然这个毒物学检验就没有意义了。这么多防腐液，我先得搞清楚哪些需要排除。&rdo;

&ldo;我知道，&rdo;杰克又说了一遍。

&ldo;你们怎么会想到是他杀?&rdo;艾伦问。&ldo;不介意我这样问吧。&rdo;

杰克和拉塔莎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多少。

&ldo;我们几小时前刚做过尸检!&rdo;拉塔莎说。&ldo;什么都没找到。没有心脏病理迹象，让人很难理解，跟病历上的记录不符。&rdo;

&ldo;有意思，&rdo;艾伦若有所思地说。他的眼睛盯着拉塔莎。&ldo;先让我弄清楚。你是想让我做全套毒物学检验，占用我整晚的时间，而且还是偷偷地干。是这意思吧?&rdo;

&ldo;当然是做全套检验!&rdo;拉塔莎气呼呼地说。&ldo;你是怎么回事啊?不检验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rdo;

&ldo;我不是指你和医生，&rdo;艾伦说着指了指杰克。然后又指着拉塔莎说。&ldo;我是说你本人。&rdo;

&ldo;是的，是我想让你做全套检验，行了吧，&rdo;拉塔莎说着站起身来。

&ldo;行了，&rdo;艾伦说着脸上显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拉塔莎走出办公室。

杰克没想到会谈就这样结束了。他站起身来，匆忙找出一张名片。&ldo;万一你有什么要问我，&rdo;他边说边把名片放在艾伦的办公桌上，然后又从旁边的树脂玻璃名片夹里拿了一张艾伦的名片。&ldo;非常感谢你能帮忙。谢谢。&rdo;

&ldo;不客气，&rdo;艾伦说着，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有退去。

杰克在电梯口赶上拉塔莎。直到电梯开始往下走，他才开口说话。

&ldo;这样结束挺突然的，&rdo;杰克说。他盯着楼层显示屏，假装不看拉塔莎。

&ldo;是的。我最烦这人了。这个傲慢的杂种。&rdo;

&ldo;我觉得他确实没有自尊缺失的问题。&rdo;

拉塔莎大笑起来，明显放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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