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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1页）

两人走进夜色里。快3点了，街上还是有行人。快到法医署的时候，拉塔莎说话了：&ldo;你肯定在想我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粗鲁。&rdo;

&ldo;确实想过，&rdo;杰克承认。

&ldo;大学的最后一年，我和艾伦走得很近。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看清了他的本质。&rdo;她用钥匙打开前门，朝保安招招手。两人开始爬楼梯，她接着说，&ldo;我以为自己怀孕了，心里很慌。可等我告诉他，他的反应却是要甩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于是我给他写了一封分手信。可笑的是，我并没有怀孕。大概一年前，他发现我在法医署上班，就想复合，但我没兴趣。刚才在他办公室闹得很不愉快，真不好意思。&rdo;

&ldo;不用道歉，&rdo;杰克说。&ldo;去他办公室的路上我就说了，希望接受他的帮助不会让你为难。&rdo;

&ldo;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的反应不至于那么激烈。没想到一看到他，我就把那件事全记起来了，气得要命。我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事给忘了呢。&rdo;

两人走进图书馆，屋里跟走的时候一样乱。

&ldo;要不要看看着色的切片?&rdo;拉塔莎提议说。

&ldo;也许你应该回家打个盹，&rdo;杰克说。&ldo;你没有必要在这儿陪我熬夜。我的意思是说，我当然希望你能陪着我，帮我干活儿。但这样要求你，确实太过分了。&rdo;

&ldo;你可别想轻易摆脱我，&rdo;拉塔莎狡黠地笑着说。&ldo;我上医学院的时候就发现了，如果已经这么晚了，最好就别睡了。而且，我也很想解决这个案子。&rdo;

&ldo;嗯，我想开车去一趟纽顿。&rdo;

&ldo;回医院吗?&rdo;

&ldo;不是，回博曼家。我答应妹妹去看看她丈夫，确保他不会昏迷。他最近有点抑郁，经常是边喝苏格兰威士忌，边吃某种安眠药。&rdo;

&ldo;哎呀!&rdo;拉塔莎说。&ldo;我解剖过好几具这样的尸体。&rdo;

&ldo;说实话，我觉得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rdo;杰克说。&ldo;他可在乎他自己了。如果去只是为了照看他，估计我就不会去了。我还想看看他用在佩欣斯身上的那个生理指标检验套盒，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理由怀疑检查结果不应该是阳性。如果真的不是阳性，那非正常死亡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rdo;

&ldo;那自杀呢?&rdo;拉塔莎问。&ldo;在你最不着边际的假设中，都没有提过自杀。为什么?&rdo;

杰克茫然地挠了挠后脑勺。他确实没有想到过是自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轻轻笑了一下。这么多年来，他处理过无数起案子，经常发现明显的死因不是真正的死因。最近一起类似的案件涉及伊朗外交官的太太，看上去是自杀，其实是他杀。

&ldo;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想过是自杀，&rdo;杰克说，&ldo;其他想法有的比这个还不合理呢。&rdo;

&ldo;从你告诉我的那点信息来看，这女人活得并不开心。&rdo;

&ldo;这倒是真的，&rdo;杰克承认，&ldo;不过能联想到自杀的也只有这点了。跟那个医院阴谋论一样，算是一种可能性吧。不过现在我要出发去纽顿了。当然，你也可以一起去。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对此不感兴趣。&rdo;

&ldo;我留在这儿，&rdo;拉塔莎说着把克雷格和乔丹的取证记录拉到一把椅子面前，然后坐下。&ldo;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看一点背景资料。病历在哪里?&rdo;

杰克把那堆资料搬到克雷格和乔丹的取证记录旁边。

一小段心电图记录纸从文件堆里冒出头来，拉塔莎拿起来问道：&ldo;这是什么?&rdo;

&ldo;这是博曼大夫刚到佩欣斯家的时候做的测试。遗憾的是，几乎没什么用。他甚至记不起导联的位置了。当时她的情况很糟，而且不断恶化，他只好放弃心电图检查。&rdo;

&ldo;有没有人看过?&rdo;

&ldo;所有的专家证人都看过，但因为不知道导联的位置，无法解读，所以也无法判断。他们一致同意心律缓慢说明出现了房室阻滞。加上其他传导系统异常，他们都认为至少说明心脏某个部位突发病变。&rdo;

&ldo;可惜说明不了别的什么，&rdo;拉塔莎说。

&ldo;我现在就出发，尽快回来，&rdo;杰克说。&ldo;我的手机一直开机，如果你有什么惊人的发现，或者艾伦那边出现了奇迹，立刻联系我。&rdo;

&ldo;回头见，&rdo;拉塔莎说着已经开始快速浏览克雷格的取证记录了。

凌晨3点钟，杰克终于可以放手在波士顿开车了。在马萨诸塞大街的几个路口，杰克的雅绅特车是唯一一辆在等红灯的车。有几次他考虑是不是应该闯红灯，因为横向也没有其他车辆，但最终还是没闯。杰克并不严守规则，他觉得有的规则本身就很荒谬，但红绿灯不属于此类。

马萨诸塞州高速公路倒是另一番情景。虽然不挤，但车辆比他想象得多，而且不全是卡车。杰克很好奇，这些人这么晚了出来干什么。

开车去纽顿的这段时间让杰克有机会平静下来。自从拉塔莎说她能找到毒物学检验师起，杰克就处在近乎癫狂的状态，因为此前他差点就要放弃了。现在他平静多了，可以更理智地把整个事情的头绪理一遍。他考虑之后，得出的结论如下：第一，由于反方证据不足，他认定佩欣斯&iddot;斯坦霍普极有可能死于严重的心脏病突发，尽管目前没有找到明显的病理迹象;第二，法萨诺很有可能是出于单纯的经济原因，才指使其手下恐吓克雷格和亚历克西斯的孩子。法萨诺在直接威胁杰克的时候，曾经明白无误地表达过上述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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